少女神秘一笑，窜出了船舱。</p>

克里瓦心里焦急，急切喊道：“你的回来，你的去哪里的？”</p>

乌玛从外推门探头：“大人？”</p>

克里瓦烦躁的一挥手：“寻她回来。”</p>

未过多久，房门被从外踢开，芸娘双手抄在背后，挺胸抬头，缓缓踱了进来。</p>

舱门从外间掩住，克里瓦立刻问她：“你说什么的？大晏皇帝，送你给大汗的？”</p>

芸娘并不回他，只拉了一把椅子，在他榻前坐定，向他妩媚一笑，一只手探进了衣襟。</p>

他紧紧盯着她的手，立时将手探进枕下。</p>

终于要露出马脚。</p>

但凡她敢轻举妄动一下，枕下的乌刚利刃就要刺她个血窟窿，让她知道当细作是什么滋味。</p>

芸娘抬眼再看了他一眼，从衣襟间掏出了一个纸包。</p>

空气中立时飘散出什么味道。</p>

他依然紧紧盯着她的手，以及手中的油纸包。</p>

芸娘再向他笑一笑，打开油纸包，翘了兰花手，从里面夹出一只小鱼干，咔嚓咔嚓吃了起来。</p>

他眉头一松，一直压在枕头下的手缓缓拿了出来。</p>

“大晏皇帝的，送你给我的，怎么又要送给大汗的？”</p>

咔嚓咔嚓。</p>

“……大晏皇帝的，说话不算话的。”</p>

咔嚓咔嚓。</p>

“……你，你能不能不要吃鱼干的……”</p>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p>

空气中鱼腥味越来越重，越来越重。</p>

他喉间一浪比一浪汹涌，如海浪一般拍打着他的胸腹，前浪好不容易退去，后浪紧接而至……</p>

“……你，你，你，可不可以，出去……”</p>

哗……哗……哗……</p>

船舱里，芸娘的惊叫声再次响起：“我的鱼干……我的命……我的命没了……你真恶心……”</p>

船在码头停歇了一个时辰，等再要出发时，日头已跳进山背后，露出了小小的半个脑袋。</p>

傍晚的河水看起来如墨一般漆黑浓厚，即便是目力极好之人，也看不清里面藏着大鱼，还是水鬼。</p>

芸娘神清气爽的盘腿坐在榻上，等待着有人上门寻仇。</p>

再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门板被人敲响，来者是芸娘一直在等的克里瓦。</p>

克里瓦一脚踏进来，先不往前行，只翕动鼻翼闻了半晌，方蹙眉道：“鱼干的，买的太多的。”</p>

芸娘得意的一仰头，问他：“吐干净了？还晕船不？”一只手作势又要往衣襟里探。</p>

他身子一滞，指了指芸娘：“你的，出来谈的。”</p>

芸娘笑嘻嘻一摇头：“你的，进来谈的。”</p>

他坚决摇头：“出来谈的，不出来的，乌玛捉你的。”</p>

芸娘便重重哼上一声：“胜之不武！”下榻磨磨蹭蹭走了出去。</p>

出了京城地带，到了晚间，气温已明显转热。</p>

河风徐徐，晚霞在天边扭捏作态，只须臾间就溜的干净，将天幕上的星子直白的显现了出来。</p>

芸娘站在船舷边，道：“你的，要说什么的，不说回去睡觉的。”</p>

克里瓦的目光迟迟盘亘在芸娘脸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