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自己，以及方姑娘、吴柳如、司马琼三位“宣传专员”的努力下，胸衣买卖在官眷中终于有了突破。</p>

其中，以上三家中，至少两家的夫人经受不住自家女儿的央求，成功拜倒在芸娘的胸衣下。</p>

只有司马家，司马夫人的思想工作，竟是司马东这位青年所做。</p>

据青竹所言，在某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司马东穿戴着一身护具，以房东的名头敲开了未央街宅子的大门，然后迅速在额上贴上了一张百两银票。</p>

在银票的加持下，他终于能往前走上两步，向着闻讯赶过来的青竹，以及正挽着衣袖准备动武的晚霞，战战兢兢道：“听闻你家……卖女人衣裳……鄙人还未成亲，无通房，性子温柔……只能先买给我母亲……”</p>

芸娘到那宅子的时候，青竹已经将收银子、上门量尺寸的事情做的没有一丝可挑剔之处。</p>

她喜滋滋道：“阿姐，那一品官家的夫人，竟亲切的不一般。一百两银子买两件胸衣，一点点迟疑都没有。难以想象，这样可亲的夫人，竟然能生出司马琼那般恶毒的女儿……”</p>

然而她后面这些话，芸娘都未听进耳中去。</p>

她只听司马东那句“鄙人还未成亲，无通房，性温柔”，便知道这厮没憋好屁。</p>

然而她自不是那种气势汹汹的冲动之人。</p>

要让她一把将银票拍在司马东的脸上，指着他大骂：“死色胚，莫打我阿妹的主意”……这种事，她可做不出来。</p>

她首先气势汹汹冲去的是国子监，守在门口，在被艳阳晒的如同煮熟的虾子时，终于等到了下学时间。</p>

在终于看见司马东那矮冬瓜时，她一步冲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襟将他拖在一旁，将当初赁房的契书一把拍在他的脸上，指着他大骂：“死色胚，莫打我阿妹的主意！”</p>

在她以左家人身份混进这京城，她再清楚不过，在官宦人家里，结亲之事是多么讲究门当户对。</p>

譬如戴冰卿的阿嫂因是嫡女，方才嫁给戴家嫡子。</p>

譬如左屹觉着给她一个嫡女的名头，日后于她婚事有益，所以当成弥补她阿娘的手段。</p>

且这还不只是门第的问题。</p>

大户人家，即便不讲究延续香火，男人们也是一房又一房的小妾抬回家中去。嫡妻的父兄还不能因姑爷花心就打上门去。</p>

想一生一世一双人，简直是妄想。</p>

芸娘想清楚了这一点，就完全打消了要将青竹接进左府的主意。</p>

给青竹混个身份容易，然而拿她的亲事冒险，芸娘不可能同意。</p>

最最不能忍的是，她阿妹那般如花似玉的长相，能便宜司马东这个矮冬瓜？</p>

她咬牙切齿道：“退租，没商量。”</p>

司马东已是一揖到底，做出一副庄重相，同芸娘道：“我本也要去寻左姑娘……”</p>

芸娘恶狠狠瞪了他一眼。</p>

平日喊她母大虫，今日称她“左姑娘”……真真是无事献殷勤。</p>

司马东窜出几步，将刚刚出了门的苏陌白拉到身边，道：“苏兄便帮我做个见证，以证我真心诚意。我们寻个茶楼慢慢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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