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走后,王后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宛若暴风雨来临之前,天空突然密布起来的黑压乌云。
她怎么不想杀了波雅?
独守了半个月空房的王后,煎熬的她快要发疯。
可这人,她却不能动。
波雅是安插在国王身边的眼线,用来扳倒格瑞拉最关键的人。
她吹的枕边风,比任何人谏言都要有效果。
格瑞拉一天不死,她就一天不安。
王后不可能因为这点妒忌与憎怨就把自己推向绝境。
她必须要忍。
反正也不差这五年。
等五年后,新王上位之际。
王后自然不会放过波雅。
回到寝宫后的格瑞拉,越想王后的反常越不对劲。
她结合今天在舞宴上看透的一切,心中隐隐猜测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格瑞拉握了握指尖,紧绷起来的身躯如同木棍一般僵硬。
她此刻的神情是茫然无措的。
当诺曼尔以女装出现在“格波奇”身边时,她就应该想到母亲默许了白卿对那血奴的庇护不说,肯定也在暗中助她隐瞒血族的真实性别。
母亲既然默许,肯定是被什么原因给说服了。
思来想去唯有这一个理由直接杀了她这个知情人。
格瑞拉轻颤起了指尖,本就冰凉的体温在此刻,似置身在冰窖般更为冷寒。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
母亲她,居然真会牺牲自己。
格瑞拉血眸涌动着,神情好似难过又似噙满了浓浓的自嘲。
无论怎么样,她都是母亲的孩子。
母亲……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
格瑞拉缓缓闭上了双眼,僵硬了许久的身躯在她躺倒床上的那一刻,像被瞬间抽空了所有,彻底软陷进床里。
几秒钟的视线,格瑞拉的心境仿若被涛涛白浪拍打的礁石,明知前者来势汹汹却也无法阻挡。
现在……真是孤立无援。
格瑞拉痛苦地皱起眉头,展在身体两侧的双臂不停地抖动着,像是被分析出来的真相,打击不轻的模样。
所有人、所有人都想让她死。
她将自己的身躯在床上慢慢地缩在了一起,额头抵在膝盖上,颤抖着的双臂轻轻环住了自己肩膀。
她只不过想把错误纠正。
这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