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止走上前,他的每一次落脚都很轻很轻,仿佛怕踩重了,会踩疼了谁一般。
他缓缓弯下腰将土轻轻的捧了起来,他不知道,这一捧土里,有多少江瑶的骨和血肉,也不知道,这一捧土里,有多少他的痛苦和奢望。
他脱下外套,一点点的将灰黑色的土用手,一捧,一捧的捧进外套里,不放过任何被烧得黑灰的土,生怕,错过一点点她的骨灰。
送陆行止来的警员站在边上也被这一幕弄的红了眼睛,他站在那本想上前帮忙,却被梁越泽及时拉住了。
“让他自己来。”梁越泽道。
陆行止不会让人碰的,也不会想让人参与进来。
这对于陆行止来说,不仅仅是一个仪式,也是他唯一能带江瑶回家的方式。
“瑶瑶,我带你回家。”陆行止的动作很轻,只要有一点点风吹过来,他就会用自己的身体去遮住。
就像他以前为江瑶遮风挡雨一样,这一刻,也要为已然死去只留下混着土的她的骨灰遮风挡雨。
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几乎揉进清风里。
“瑶瑶,对不起,直到现在,才找到你,才带你回家。”
“瑶瑶,不疼,我会轻轻的。”
“瑶瑶,别怕,我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