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察觉到这有什么不对,白善却目光一暗,斟酌起来。
就是封宗平都忍不住和易子阳对视一眼,都有了些思量。
满宝和白二郎看看这个,又扭头看看那个,对视一眼后齐齐一耸肩,低头吃着点心不理他们了。
虽有些口角,但大家整体还是挺尽兴的。
他们吃了一顿饭后便各自告辞回家去。
家里的刘老夫人也知道了追赠的事,这是今天她去找魏大人谈向家兄弟的事时听说的,回来一高兴,还喝了一杯酒呢。
郑氏则燃香遥祭了白启,然后回屋抹眼泪去了,显然也有很多感触。
“魏大人说,向朝和向铭学都送回天牢去了,向朝要出来随时都可以,你们想去看他们也没什么问题了,不过向铭学要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刘老夫人这会儿有点儿微醺,笑道:“向铭学虽然刺杀益州王,但一没成,二来也算情有可原,所以老唐大人不会提斩,但应该会被流放。”
她低声道:“毕竟太后还在呢。”
“他的腿怎么可能流放?”满宝转了转眼珠子后问道:“那要是求情的人多呢?”
刘老夫人便笑了笑道:“你们可以试一试,我听魏大人的意思,太后的病重了,年前可能会有一次赦免,除了死刑犯。”
满宝便和白善相视一眼,都有了些主意。
赦免也是分好几种情况的,像流放的,赦免过后说不定就被改为圈禁或罚没奴婢;而后者则可能直接放为庶民。
而有些官爵的人被贬为庶民,一赦免,那就有可能恢复一丁点爵位或官职。
大晋虽只有两朝,但也赦免过好几次,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情况。
于是,白善、白二郎和满宝开始吹起各种风来。
白善和白二郎俩人开始在学里一唱一和的给封宗平、季浩和殷或等人吹风,告诉他们向家以前有多富庶,对佃户和当地百姓有多仁厚,然后一朝遭难又是何等的艰难求存。
大家对前面不是很有兴趣,对后面向铭学忍辱负重复仇的事却很感兴趣,尤其对他是怎么联络灾民中的义士对益州王进行刺杀的事最感兴趣。
白善见状,便结合了一下他们从满宝那里掏出来的话本,将向家复仇的事儿编得跌宕起伏,宏伟壮阔却又荡气回肠,把一众青少年都迷住了。
然后一听说这样的英雄人物不仅被益州王挑断了脚筋,还要被判流放,纷纷惋惜,于是回去和自家的爹或爷爷吹一下饭桌风,若风力不够,再将故事告诉兄弟姐妹,再缠着他们的娘或奶奶出面吹枕头风。
风力过猛,皇帝某天翻折子的时候就发现十几本给向铭学求情的折子,他皱着眉看完,还没想明白怎么这么多人突然提起了向铭学,一回太极殿,就见陪着吃饭的太子也道:“父皇,那向家兄弟也算是苦主,毕竟一族之人皆没了,不如就把人放了吧。”
皇后也道:“放了吧,不叫人大肆宣扬,现在母后应该也不会留意的。”
放倒是也可以放,虽然不合律法,但可以法外开恩嘛,但是……“你们怎么都想起给向家兄弟求情了?”
太子理所当然地道:“周满求我的,儿臣觉着她给母后看病有功,她也不求别的赏,只求这个,那就赏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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