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浪蹄子，放我等出去！”</p>

“让我等教教你，何为尊卑何为规矩！”</p>

她们拼命摇门，叫嚣着让南宝衣放她们出去。</p>

南宝衣酒劲儿上来，脸蛋红扑扑的，好整以暇地摆弄了下槅扇，赞叹：“不愧是皇宫里的东西，还挺牢实，嘻！”</p>

她罔顾书屋里的咒骂声，慢悠悠从怀里摸出火折子，低头点烟。</p>

烟草散发出清苦又甘甜的味道。</p>

少女深深吸了一口烟，眯着眼仰起头，轻轻吐出烟圈。</p>

灯火流转。</p>

她的侧颜白嫩娇美，睫影斑驳，微启的红唇掩映在烟雾里，衬着玄黑色襦裙，有种颓败而精致的艳丽。</p>

她垂眸。</p>

酒液从槅扇底下缓缓流淌出来，沾湿了她的绣花鞋。</p>

这是她特意问西厂要来的烈酒，几乎算得上遇火既燃，原本是她打算用来对付楚怀南的。</p>

她退后两步，用描金细烟管叩了叩槅扇，醉醺醺骂道：“一群老虔婆，你们才是蹄子，你们才是贱人！欺软怕硬的狗奴才，宋柔的狗腿子，活着做什么，死在这里得了！”</p>

燃烧的烟灰，纷纷抖落在地。</p>

它们落进酒液之中，不过瞬息之间，那一滩酒液猛然燃烧起来！</p>

火光大盛。</p>

屋子里的嬷嬷们吓得拼命捶门尖叫，咒骂声渐渐变成哀求。</p>

南宝衣听而不闻。</p>

她弯腰拎起门旁的一坛酒，摇摇晃晃地走下藏经阁。</p>

今夜星辰烂漫。</p>

南宝衣踉跄着踏出藏经阁。</p>

百尺高楼在她背后熊熊燃烧，宫人们惊呼着“走水了”，成群结队地拎着木桶前来灭火。</p>

……</p>

“藏经阁走水了？！”</p>

御书房，宋柔正照顾楚怀南，听见宫女禀报，一张脸气得狰狞扭曲：“又是南宝衣搞出来的？她在后宫，就不能稍微消停些吗？！”</p>

宋柔是皇后，宫里出了这样大的事，她只能急匆匆过去查探。</p>

榻上的楚怀南，慢慢睁开眼。</p>

藏经阁……</p>

这里是他真正对小郡主动心的地方，她竟也舍得一把火烧掉。</p>

他又怕宋柔对南宝衣不利，于是支撑着起身，吩咐道：“摆驾藏经阁。”</p>

楚怀南找到的南宝衣时，少女趴在藏经阁不远处一座偏殿前。</p>

檐下宫灯陈旧，她醉晕在青石台阶上，织金襦裙散落如花，鸦发如绸，脚边的酒坛子倾倒，酒液沾湿了她的绣花鞋。</p>

他掌灯，缓步靠近。</p>

睡着了的小姑娘，褪去了白日里的凶狠和张扬，眉眼间只剩下娇气和难过，大约是在睡梦里想念萧弈吧？</p>

楚怀南伸出指尖，慢慢拂拭过她的眉心。</p>

他眼眸深邃，呢喃：“求而不得，为之奈何？”</p>

……</p>

翌日。</p>

南宝衣醒来时，发现……</p>

，</p>

明天二哥哥回来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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