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墓地重新填上之后,一家人慎重磕头,时东伏在地上,老泪横流:“爹,您交代的事情,儿子完成了,您可以瞑目了!”</p>
四大爷站在旁边,感叹“大爷临死前眼睛都没有闭上,我以为是因为赵家的关系,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一层。”</p>
一个咸菜坛子放在旁边,时好扶着时东。邵华站在时东另一边,目光看向前方不远的一个坟墓,那里是他母亲文静的墓地,此时已经长满了草。</p>
时东对着陆渲说:“今天在我父亲的坟前,在村里人的面前,我把这里面的东西交给你了。”</p>
咸菜坛子的口被封的密密实实的,时东拿了打火机,对着坛口烧了起来,等到烧的差不多,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p>
一个长方形的小木盒,看着就是上好的古物,不过不大,只有文具盒那样的大小,看着也装不了多少东西。</p>
他递给陆渲:“都在这里了。”</p>
说着,他抱起坛子,砸在地上,里面空无一物。他似乎卸下很重的担子一样,满目盈泪。</p>
陆渲捧着盒子,上面有一把小锁,已经生了锈。他没有动,想着带回去给外婆。</p>
村里人是有点失望的,还以为会留下什么大宝贝呢,结果就一个小盒子。</p>
“刘奶奶,您怎么来了?”</p>
时好看见人群外面,刘强的奶奶背着一个破布袋,站在那里,看起来身体不是很好,连忙跑过去扶着她。</p>
刘奶奶还是那样,面无表情苦大仇深的样子,她背着布袋子,缓缓往前走,时好连忙扶着她。</p>
刘奶奶一直走到陆渲面前,仔细打量了一下,点点头:“应该是了。”</p>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破旧的秀帕,上面绣着两只石榴花,依稀可见当年的绣工。</p>
缓缓打开,一层又一层,直至最后,一把小巧的金钥匙呈现在面前,阳光下金灿灿的。</p>
“这是孙老爷子托我保管的,给你。”</p>
啊?众人懵了,这是什么情况?</p>
“你奶奶,她还好吗?”刘奶奶看着陆渲,似乎透过他看着别人。</p>
陆渲点头:“她很好。”</p>
刘奶奶点点头,又把布袋放下来,递给陆渲。陆渲有点呆愣,刘奶奶又往前送了送:“这都是孙家的东西,物归原主了。”</p>
说完,她也不理会别人,转身就走。</p>
“您是姨婆?”</p>
一句话,让刘奶奶停下脚步。</p>
陆渲大步走过去:“我听外婆说过,她有个好姐妹叫石榴,这次回来她还吩咐我去找您,可是到这里这么久我都没有找到线索。”</p>
刘奶奶面无表情的脸有点抖动起来:“她还记得我?”</p>
“是!”</p>
“我做了错事,她居然还记得我。”刘奶奶突然哭起来。</p>
时好担忧的扶着她:“刘奶奶,您别激动,注意身体。”</p>
刘奶奶摆手,老泪横流:“当年是我做错了,桂花,对不起。”</p>
“刘家奶奶。”时东在时明的搀扶下走过来,指了指钥匙和地上的东西:“这些都是怎么回事?”</p>
刘奶奶擦了擦泪水:“当年孙老爷被关进牛棚的时候,我偷偷看过他一次,这钥匙就是他给我的,说是留给孙家后人。”</p>
她又指了指那个破袋子:“这是赵家趁乱从孙家偷出来的东西,他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孙老爷一心数。只不过想着他一旦走了,这些东西照样被别人拿走,和赵家主仆一场,就当是还了情分,也就没有追究。”</p>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潘家娶得媳妇居然知道了一些事情,或许就是她告诉了潘家。潘家把自己远方亲戚田妮嫁给我儿子刘柱,怂恿他去挖赵家的祖坟。”说到这里,她眼中又有了泪水:“柱子在她的怂恿下,也这么干了,可是他挖回来之后并没有拿给田妮,而是告诉了我。”</p>
她擦了眼泪:“我气急了,赵家再缺德,可是挖人祖坟不是更缺德?这是要造报应的!我让他赶紧还回去。那时候已经很晚了,他说第二天晚上再还回去,又说一件不拿给田妮看,她会不高兴,为了哄媳妇,他拿了几件宝贝。哪知道,哪知道……”</p>
她大哭起来:“哪知道第二天,我的柱子就没有了!被挂在电线上,电死了。”</p>
“所有人都说是我儿子偷电,被电死的,可是我知道,他是被那个田妮害死的,是被那个潘家人害死的!他们这是杀人灭口啊。”</p>
哇!</p>
这个事情真是太震撼了,怪不得有一年,赵家赵连发来时家闹,说是时家挖了他们的祖传东西。</p>
赵家坟墓里确实埋了东西,只是不是时家挖的,而是刘柱,而刘柱又是被田妮唆使的,田妮又是潘家嫁过来的亲戚。这么一想,那潘家据说当年穷得揭不开过来,怎么突然之间走了运,当上县长的秘书,然后一路升了上去。</p>
这么一想,所有一切都有了解释啊,只要有财宝,就可以铺就凌云路。</p>
再一想,这潘家去了赵家的姑娘,怕是还想着从赵家再弄点宝贝吧?要知道,赵家光是赵连发就生了八个姑娘,凭什么养大的?众人纷纷觉得真相了!</p>
“刘老太婆,你说的都是真的?”</p>
赵连发带着赵来娣和潘伟,站在人群外面。</p>
刘强奶奶站直了腰:“我若说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p>
赵连发眯着眼睛看着那个破布袋:“这么说,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我赵家的?”</p>
“赵家除了脸皮厚好像也没什么了。”时好讽刺。</p>
杜恩:“时好,这几个都是谁?”</p>
时好看了默不作声的陆渲:“那个年轻的就是潘伟。”也就是陆渲的弟弟。</p>
陆渲因为在庙里长大,入学比同龄人都晚了三年,自然比潘伟晚了两年毕业。陆渲恍若未闻,看也不看他们一眼。</p>
“什么叫脸皮厚,这是从我爷爷坟里挖出来的东西,就该是我赵家的!”赵宝娣掐着腰,气势汹汹的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