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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莲京娜最近非常不好。</p>

在她终于想出脱身办法，走到外面去找电话时，在街上被两个男人堵了回来。</p>

所以，这几天她一直处于24小时被看守的状态。</p>

公寓里只有一间卧室，好在这几个沉默的中国男人也很守规矩，并没有冒犯她。</p>

只是他们在拿木条把卧室窗户封堵之前，先让她看了看窗下。</p>

随着窗口男人一声咳嗽，楼下的擦鞋匠冲着上面点点头。</p>

而到了夜里，擦鞋摊撤了之后，下面又会摆出一个馄饨摊。摊主从不吆喝，只是偶尔会敲几下梆子，宣告自己的存在。</p>

瓦莲京娜知道，这是他们在告诉自己不要犯傻。</p>

此刻她的对面坐着一位老年绅士。花白的头发，瘦削却极其挺拔，穿着考究的雪花呢三件套高级西装，一双皮鞋擦的锃亮。</p>

他经常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眼袋下垂成两个泪囊，明确地指示了衰老。而瞳仁却鼓涨涨的似乎想要冲破薄薄的眼皮，非常的有神。</p>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您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p>

老年绅士斟酌着用词，仿佛每一个字都在脑子里转了几圈后，才费力地一个个从嘴里吐了出来。</p>

“在回答之前，我想您应该知道一个消息。”</p>

老年绅士看到瓦莲京娜想要急切的开口，又接了一句，没让她开口。</p>

“就在昨晚，北站仓库那列罐车的第八节被人打开。接着泄漏出来的毒气，让在场的几十人中毒死亡……”</p>

“我们确信，那节装满毒气的罐子是在您的情人、莫洛科夫中尉，亲自指认下才打开的。”</p>

“我觉得，他当时应该想的和您一样，有绝对的把握准确找到那节车厢。”</p>

绅士说完看着瓦莲京娜。</p>

他面前这个女人，脸色是光亮的象牙白。一双沉甸甸的琥珀色眼睛，碾碎了屋内的灯光，琥珀里揉进了金色。</p>

黛色眼皮不知是白俄女人天生还是眼影打的太重，显得雾蒙蒙看不真切。同样，两腮的胭脂厚厚地一直从眼下打到下巴。</p>

似乎故意不容你看的太清。只让你记得住她的红和白，美与艳。</p>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很美。只是她的美是流动的，便是规规矩矩坐着，脖颈也要优雅地动三动。</p>

紧跟着她的肩膀配合着腰肢会不易察觉地轻扭两下，可谓俯仰百变，难画难描。</p>

活到他这把岁数，很清楚这样的女人很少会有实话。</p>

对她们而言，撒谎已经不是一种需要精心编造才能形成的东西。而是作为本能，可以轻易地脱口而出。</p>

实际上很多时候在撒了一个谎之后，她们往往自己都不知道干嘛要撒这个谎。没有任何目的和动机，只是一种习惯而已。</p>

“不得不说这个蠢货运气真的不错，居然真的没死。”</p>

瓦莲京娜嗤笑了一声。</p>

“只是运气再好，也改变不了他是个蠢货的事实！”</p>

“那节车厢的编码，现在只有我知道，这一点毫无疑问！”</p>

瓦莲京娜回答的毫不迟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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