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还没有出阁，这种话怎么可以和家里女婿乱说的呢！</p>

“姆妈，房东太太也不是第一次和我讲了。讲不定您老人家，过几天就跟着她又搬到洋房里去了。到时候……”</p>

“我去交房租的时候，房东先生到苏北进货了。房东不在，你三天两头往前面跑做什么？”</p>

汪素没理睬何兆清的浑话，到是想问问清爽他一天到晚钻到前面去干嘛。</p>

汪兰正在哄着孩子，一听妹妹这么说，立刻把怀里的孩子递给过姆妈，上去就揪着何兆清的睡衣领子，叱骂道：“前面是有什么东西勾了你的魂？狐狸精？我看不像，兔子精到是差不多！”</p>

房东太太其实说起来长的不难看的，而且还特别喜欢笑，据说以苏北娘家是开香油铺子的。长着一张长脸，成日里两块长胭脂从眼皮子一直抹到下颏，显得春风满面。</p>

一有男客进了店门，房东太太马上就笑得发花，眯细着媚眼。整个冬天都披着一件假羔旧大衣，里面衬着一件红底子暗花旗袍。</p>

只是她生着一副龅牙。而且齿形宽大，整整齐齐排在脸上，像是一副白板麻将牌在嘴里拼命向前倾倒，抢着要胡牌一样。</p>

汪兰指桑骂槐的声音很响，显然是有意骂给前面听的。</p>

果然这边闹了没一会，前面立刻有了回应。柜台后那台收音机音量突然放到最大，里面正在唱着折子戏《失空斩》。</p>

“你发什么神经……松手，领子扯坏了，你赔得起伐？”</p>

何兆清没想到在门口汪兰就和他发飙。此时脸色铁青的左支右绌，抵挡着汪兰的抓挠。</p>

丈母娘和小姨子都在边上，他实在不好动手，不然早让这个臭女人吃几记耳光了。</p>

“赔？里里外外哪一样不是我们汪家的？”</p>

“素素，给我把剪刀拿来，今天我要剪掉他这身皮，省的人模狗样天天和前面不要面孔的乡下女人搞七捻三！”</p>

“哦！”</p>

汪素乖乖地应了一声就要进去给姐姐递剪刀，给门口的郭惠琴瞪了一眼拉住了。</p>

前面店里原本就有几个客人在的，这边动静那么大，收音机盖不住。弄堂口现在就围了几个看热闹的闲人，何兆清想钻进门里，丈母娘和小姨子正好站在门口，被汪兰一把又揪住了。</p>

“也不怕恶心！那副牙看到吓都要吓死了。吃西瓜只要一口，比调羹挖的都干净，你也……”</p>

汪兰虽然也上过好几年学堂，只是生了两个孩子以后，嘴巴也是不饶人的。</p>

好像女人都这样，自己的男人有点什么花花草草，她们往往最恨的不是男人，而是对面的女人。</p>

前面房东太太大实在听不下去了。只是这种事情，她也没办法跳出来吵。毕竟汪兰一直是指桑骂槐，她要上去对骂，到是显得对号入座了。</p>

于是她拎了一把扫帚出来，一边在刚下过雨的地上扫着地。干扫把沾着湿地面，扫一下甩两下，几下就把在弄堂口看热闹的赶跑了。</p>

“自家的垃圾啊，自家看好！”</p>

“什么样的东西都当个宝，笑死人了。”</p>

房东太太耷拉着眼皮，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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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写个大章的，突然来电话，有事要马上出去。今天就这么多了，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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