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就是好啊。”</p>

白发白须的老人舒适地卧进沙发中，冰块伴随着酒液晃荡：“什么都敢做，什么都能做。”</p>

书房里，审判直播被以投影的方式播放。</p>

濮阳夜雨看着酒杯中金黄的酒液，没有饮用的兴趣。</p>

“啧啧啧，早知道你不喝酒的话，我就换瓶好酒独自享用了。”</p>

白发老人注意到了濮阳夜雨的动作，嘴中啧啧作声。</p>

濮阳夜雨对此置若罔闻：“温贝托，如果你没有交谈的兴趣，我会离开。”</p>

“哎哎哎，别急啊。”</p>

眼见濮阳夜雨就要离开，温贝托连忙挽留：“事情总得一个个来不是？在听说你的拜访申请后，我可是连审判庭的出席邀请都拒绝了。”</p>

作为威尔斯特的建立者、实际掌权者，对于这场发生在威尔斯特的恐怖袭击，他理应出席审判。</p>

濮阳夜雨没有接这一话茬。</p>

与其说这个老狐狸是因为自己而拒绝了审判庭，倒不如说是他不愿意前去被人当枪使。</p>

即便如今的诺顿被口诛笔伐，但在彻底倒台前带走一两个小势力还是没有问题的。</p>

直播中的审判还在继续。</p>

瓦伦的作为证人的任务已经完成，但要想将罪名彻底定死，还需要各个势力的助攻。</p>

或者说，瓦伦的存在只是一根点燃这场闹剧的导火索，事情之后的发展还要看各方势力的角逐。</p>

“你说诺顿家族在今晚之后会怎样？”</p>

或许是感觉书房里的气氛太过沉闷，温贝托主动提起话题。</p>

“收敛锋芒？”</p>

濮阳夜雨随意猜测。</p>

“不。”</p>

温贝托翘起嘴角：“除非莱恩家族或是决议会明确表达出了愿意与之死磕的态度，否则诺顿绝对会暴发出以前从未有过的凶残态度。”</p>

濮阳夜雨挑眉，表示不理解。</p>

温贝托乐于向对方讲述一个事实：“受伤的野兽只会比平时更加凶险，他们需要用自己的态度恐吓住一切心怀不轨的家伙，一旦他们露出丝毫的疲态，立刻就会被暗影中的豺狼分食干净。”</p>

大多数时候，野兽之间的规则也适用于人类世界。</p>

濮阳夜雨点头表示理解：“有意思的推论。”</p>

“你这语气……我很难分辨这究是不是反话。”</p>

温贝托语气无奈，所谓审判已经进入到了尾声，如果没有什么反转，诺顿在这次事件中或许要大出血，但还不至于一蹶不振。</p>

已经没有了看下去的必要。</p>

他索性关掉投影。</p>

书房中陷入安静。</p>

“好了。”</p>

温贝托举起酒杯：“让我们来聊聊你的事情吧。”</p>

“与我关系不大，该说是你的事情更合适。”</p>

濮阳夜雨没有因为温贝托的小伎俩而被夺去谈话主导权，他知道老狐狸的伎俩，只是平时不屑于使用：“涅盘计划在十个月内袭击威尔斯特，我认为有必要告诉你一声。”</p>

“哐当——”</p>

这是冰块与杯壁碰撞的声音。</p>

温贝托很快便收起了自己的失态，错愕在他的脸上一闪而逝，随即浮现的还是那堪称慈祥的微笑：“我年纪大了，可经不起这种玩笑。”</p>

濮阳夜雨赞同地点头：“我也希望这只是一个玩笑。”</p>

温贝托的笑容逐渐僵硬。</p>

如果是别人告诉他这件事，他也许只会当作一个不入流的恶作剧，可面前是现界第三军团的军团长，即便关于对方即将离任的消息层出不穷，但对方也依然是军团长。</p>

更何况对方是某种程度上除兽以外现界最强的个体战力之一。</p>

现界最着名的异能学院被异能恐怖分子袭击。</p>

温贝托可不愿意在头条上看见这条新闻。</p>

“我想我们需要仔细聊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