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掉他的灯盏！”</p>

宋暮高声的叫喊在风雪中回荡，谢玲催动符文，巴掌大小的冰球挥手掷出。</p>

黑暗中的身影反应更快，灯火几乎是在宋暮出口的同时就消失在原地，等到冰球抛出，发出一声击中布料的闷响。</p>

对方似乎用某种物体挡住了冰球，不过这种随手捏出的冰球本身就没有攻击力，谢玲毫不犹豫发动异能。</p>

【生长·蕴种破生】</p>

“嘭！”</p>

寒冰荆棘划破夜幕，火光一闪而逝，玻璃壁被打破的声音清晰入耳，在瞬间的光明中，宋暮看见了一截星空图饰的袍子。</p>

没有犹豫，剔骨刀带着一根火红的丝线飞掷而出，在刀身附带光芒的照耀下，刀刃与那截衣袖擦肩而过。</p>

噗。</p>

剔骨刀没入到雪地中，在不远处是一个破碎的灯盏，蜡白的火烛躺倒在玻璃碎片中，火光已然熄灭。</p>

啪，啪，啪。</p>

风雪声中，低缓的鼓掌声从各个方向传来，犹如国王施舍与弄臣的嘉奖。</p>

“谨慎的决断。”</p>

“畏缩如鼠！”</p>

“无聊。”</p>

“鲜血！背叛！撕咬！这才是我想看的！”</p>

嘈杂的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把雪地当作舞台，头顶的灯光作为聚光灯垂下的帘幕，唯有身为演员的两人警惕地与黑暗中的观众对视。</p>

犹如一瞬间从街道来到了剧院，身居高位的观众们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傲与蔑视，针对舞台上的表演肆意评价。</p>

宋暮舔过干裂的嘴唇，回望向黑暗中的观众，饶有兴致：“我喜欢这种氛围。”</p>

“我可从没听过这种情况。”</p>

谢玲惊慌地张望，手中符文组合，一道湛蓝如水波的光晕扩散出近十米才收回，然而其中并未带来任何有意义的信息。</p>

发生的一切显得太过荒诞，她甚至无法理解此时的情况。</p>

风雪还在继续，就连落下的雪花都像是舞台效果。</p>

“学会处理意外情况是人生的必修课。”</p>

敷衍地安慰了身旁的小姑娘一句，宋暮与看台上观众的目光直直地对视，那种自己最为熟悉的灵感明显无比。</p>

【谎言】</p>

“这种幻境真的有意思吗？”</p>

从容的态度使得黑暗中的议论声一滞，随即爆发了毫不掩饰的嘲笑。</p>

“哈哈哈！我听见了什么？一个弄臣，一个小丑，他认为我们是幻境？”</p>

“狂妄！”</p>

“有意思的蝼蚁，走到我的近前，我将用死亡告知你真实！”</p>

任由议论声此起彼伏，宋暮一直挂着从容的笑容，直到他等到了预料中的声音。</p>

咚！</p>

恢弘的巨响回荡在剧场中，如同手杖重击石板，又如硬木拍打案堂。</p>

宋暮早有预料地抬头，黑暗中亮起了第二盏聚光灯，苗条的身影披着紫色星空短袖袍，模仿他先前的礼仪姿势，长靴脚尖翘起夸张的弧度，面貌被油彩画出半黑半白的滑稽面孔，血迹勾勒出了一张夸张的笑脸。</p>

像个小丑。</p>

“谨代戏剧性的主人，向您问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