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地冲出迷雾,几个瞬息过后,便在落满石块的地方,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时与期。
不仅是他,现场还有哭得抽抽搭搭的素心铃。
近香移和玉玄炽看了看满是打斗痕迹的四野,心中满是疑惑。
而此时,素心铃见到他们,即刻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姐姐,师尊,你们可算是过来了……”她满脸尘土,手指着时与期的方向,说:“水澜仙君、他、他是魔族!”
*
若说先前时与期还心存侥幸,但在见到素心铃之时,他便知道自己难逃一劫了。什么囚灵枷锁,什么结界,什么监管,全都没用!
素心铃究竟还有什么底牌,居然能安然无恙地从阴司殿逃脱?!她的本事有这么厉害?
等等,阴司殿……
时与期即刻警觉。他凌厉的目光落在另一侧的阴司殿女神官的身上,然后出手打下一掌,进而借力后退。
可是即便如此,他仍是晚了一步。顷刻之间,他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女神官好像在一瞬间变化出两道影子来。
他的掌劲打中了其中一道影子,而另一道则飞身而上。影子一伸手便扼住了他的脖颈,紧接着,一颗药丸便塞入了时与期的口中。
时与期惊愕一瞬,急忙要将药丸吐出。但这时,他身后忽然打来一股力量。这股力量逼着他将口中的药丸咽下,并且将他狠狠一推!
时与期痛苦地闷哼一声,当即大惊失色。他捂着嘴不断作呕,想将药丸吐出来。
“别白费力气了。”女神官得意地笑了一声,说:“散灵丹一旦服下,便会即刻开始发挥功效。现在,你灵体的力量已经开始瓦解了。”
时与期脸色一变,继而发现自己身上的法力正在开始消散。
他冷笑着瞪了对方一眼,说:“你究竟是谁?你既然要杀我,总归要让我知道,究竟是谁要我的性命吧?”
在他说话的时候,眼前女神官的面貌忽然开始发生变化。对方的身形忽然变得高大起来,一袭黑袍罩在身上,无形的威压逼向时与期。
“我的本意,并非是要你的性命。”这是一道沙哑的男声:“准确说来,我只是想得到你的本体,无垢圣莲。”
时与期警惕地看着他:“你要无垢圣莲做什么?”
“那自然是……”
黑袍人一步步向他走近,可在这时,远处传来近香移和玉玄炽的声音:“时与期!”
男子动作微微停顿,然后看向素心铃,说道:“后面的事,便交由你了。你可别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
素心铃抓着把泥土抹在自己脸上,回答说:“自然。”
话音落下,黑袍人身影一闪,眨眼间变消失不见了。
于是,当近香移和玉玄炽赶到之时,看到的便是倒在地上,将近奄奄一息的时与期,还有满身尘土,十分狼狈的素心铃。
而在这时,素心铃则向近香移和玉玄炽控诉,告诉他们,时与期乃是魔族之人,身上有魔气。
扯谎编故事,她向来是得心应手的。当下便道:“方才水澜仙君想对我动手,若非阴司殿之人及时赶到,此刻我已是他手下之亡魂。”
说到这里,素心铃便抹了把泪,说:“只是可怜那名女神官。她不是水澜仙君的对手,不过片刻工夫,便败在了他的手上,神形俱灭了。”
语毕,时与期即刻挣扎着站起来。他单手撑着地面,纵然气空力尽,但脱口而出的话却是十分响亮:“你放屁!”
这三个字极具穿透力,震撼地回响在近香移的耳畔。
随即,又听时与期道:“你别以为,你装装可怜,就能获得芳菲殿主和怀觉仙君的信任了。早在许久之前,我们便对你有所怀疑。事到如今,你也别装了,魔君矢怨。”
闻言,素心铃即刻露出惊讶且委屈的表情:“水澜仙君,你、你怎能血口喷人呢?!”
同样惊讶的还有近香移和玉玄炽。
“她是、魔君矢怨?”近香移惊愕片刻,然后上下打量着素心铃,“可她……”素心铃不是凡人之身么?
玉玄炽的反应很快。他神色一凝,当即闪身上前,一掌打出,法力落在素心铃的身上:“是不是,一看便知。”
素心铃:“我……呃!”
她痛苦地低喊一声,随即,肩膀一抽,鲜血便顺着伤口流了下来。她抬起一双泪眼望着玉玄炽:“师尊,我没有骗你,我不是魔族之人。您也看到了,我、我只是灵力微弱的凡人啊……”
见状,时与期立刻“呸”了一声,说:“你可真是能装能骗呢。”他说:“有本事,你便说一说,身上的囚灵枷锁是谁给你解开的。”
他看向近香移,说:“芳菲殿主,你我同僚多年,虽然没有什么身深厚的情谊,但好歹也同是天界神官。难道你信她,而不信我?”
此时此刻,时与期身上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他先是受了黑袍人一掌,又被素心铃所创,体内肺腑一片疼痛。
这便罢了。
偏偏还身中散灵丹的影响,法力一时提不上来。
他咬着牙看了素心铃一眼,说:“这女魔头还联合天界之人,给我喂了毒药,想逼得我当场散功,退化为原形!”
而另一边,素心铃亦是十分委屈地说:“可是我也被你打伤了啊。”她说:“水澜仙君口口声声说我是魔君矢怨,可你有什么证据呢?难道我身上的灵力还能作假?”
时与期:“那是因为你用了天界秘术,才捏造了这副虚假的肉身来!”
素心铃瞧着玉玄炽,说:“弟子没有……师尊,如今弟子身受水澜仙君重创,怕是……水澜仙君下手狠毒,弟子极有可能撑不过这一关。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也只有三界至宝才能挽救弟子性命,请师尊救我!”
听到三界至宝这几个字,近香移即刻警觉!
“!!!”
什么,什么三界至宝?
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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