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闻言思畴了片刻道“吴老此言虽是不虚,但是关于李贤何时加少保之事《明史》与《宪宗实录》的说法不一,一说是还朝后擢升的,还有一说是皇帝下旨加少保之衔后才命其还朝的,史料尚且说法不一,吴老方才这话嘛,也就不足为据了”</p>
李全和吴远山唇枪舌剑的对付了半天,竟是谁也说服不了谁,那祝璞华则是眯缝着眼看二人的乐子,也不开口,朱立君看着两位前辈龙虎斗,一时也不好劝阻,竟让这二人连续争执了半晌,最后竟都争出了几分火气来</p>
那吴远山见无法说服李全便摆起了资历“李老,我吴某人虽然久不在国内,但也知道你李全能的名号,别说别的,单就这全知全能一条,我吴远山拍马也赶不上你,不过论起这书画嘛,当初我吴家祖上可是靠着说一不二看书画的本事发的家,单凭这一点,我就不能由着李老你信口雌黄”</p>
李全闻言竟是被气乐了“我信口雌黄?你吴远山可知我李全当年可是师承何家老太爷的,你们吴家最初也不过是何家的伙计,学成之后跑出来单干的,论这鉴定书画的本事,不一定我李全就比你吴远山差了,你若是用这种理由压我,哼!我李全可不吃你这套”</p>
眼看这两位老前辈都要因此开战了,朱立君眼见自己不说两句事情就要闹大,忙冲着一旁看热闹的祝璞华说道“祝伯,您劝两句吧,这么闹下去实在是不妥”</p>
祝璞华看朱立君为难的样子饶有兴致的说道“我凭什么管?我看这两个老家伙挺有精神的嘛,掌眼不看东西也就罢了,还当着这么多后辈的面儿论起资历来了,让他们俩继续盘道吧,谁背景深就听谁的,这不就解了么”</p>
一席话旁敲侧击的把吴远山和李全说了个尴尬,祝璞华则是揉着红鼻头看了看已经住口的两个老头儿,顺手拿过那幅字画看了起来“李全能说得不错,这东西没什么问题,运笔大气开合有度,气韵上比李贤留存的那篇题跋还要足上几分,应当是他晚年的作品,吴远山,你这眼睛早点儿回回炉去吧,看书法不看字,你看哪门子的材料”</p>
吴远山瞬间面脸通红,怒道“祝酒鬼,你这叫以偏概全,这副字书法造诣确实高超,但单说这材料那就是不对,这字如果是落在银泥宣上的,你祝酒鬼也当它是真迹不成?!”</p>
祝璞华根本连夹都没夹那吴远山一眼,依然看着那幅书法徐徐说道“正经的青檀皮宣纸,不是当时朝中流行的宣德纸,少了沙田稻草的纤维,纸张有些脆化,难得保存完好,如此深厚的笔力,吴远山,甭说这字落在银泥宣上,就是落在A4纸上,我祝璞华也当它是对的”</p>
“你强词夺理!”吴远山涨红着脸怒道</p>
李全此时见状忙也敲起了边鼓“祝老说的不错,此作虽用的不是宣德纸,印泥也不是贡泥,但所用材料并不出当时所用之范畴,况且这书法造诣如今更是少有人能及,这么一看,说是伪品,实在是太过牵强了”</p>
眼看这幅画二比一就要被定性了,评审团中的金文强忙对着主席台说道“立君兄,我看三位长辈意见不一,不如咱们评审团和三位长辈一起投个票吧,这件东西事关重大,咱们一起参与做出的结论,才能给朱家一个正式的交待”</p>
此言一出朱立君也点了点头,于是一众评委也都凑到了主席台对着那幅字讨论了起来,又过了整整一个小时,五家朝奉中,张培元,刘立文,马文正和霍启昌再加上金家的金文强,这五人都不是从事书画鉴定的,所以只是参与意见,并不参与最后的表决,即使这样这几位同样争得面红耳赤,丝毫也不退让</p>
“我不管你们怎么说,这东西我看着没问题,品相完好,一级”李全最后拍板道</p>
吴远山闻言也是丝毫得不退让“我看来赝品无疑,但为明代老仿,四级吧”</p>
祝璞华一脸的不耐烦的小声嘀咕道“也不知道是真瞎还是装瞎。。。。一级!”</p>
何铮想了想,咬了咬牙说道“我和吴前辈看法一致,四级”</p>
张景年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那幅书法说道“我认为没问题,李贤那题跋我见过原件,印象深刻,这件当属不可多得的珍品,一级”</p>
张景年的话一出,谢宇一颗心算是落了地,只见他冲着朱玺尘说道“朱家新当家的,你说你该怎么谢谢我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