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达特穆尔森林深处。
雾气弥漫的沼泽、峡谷、岩石之间,一条蟒蛇有些吃力地在青苔上滑过。
片刻后,它停在了一片在岩石间长大的、粗糙扭曲的树枝间,一个模模糊糊地虚弱黑影从蟒蛇尸体上慢慢地飘了出来,在空中盘旋几秒后,辨认了一会儿方向,朝着密林更深处无声无息飘去。
蛇类、蜥蜴这些小动物的生命力实在太微弱,但他现在也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
…………
马尔福庄园,卢修斯坐在客厅沙发上,怔怔地看着手中的报纸。
在废墟般的魔法部大厅半空,飘荡着黑魔标记,那个加黑的封面标题看起来格外刺眼。
他和妻子对视了一眼,某种寒冷的东西逐渐从骨头和血液中渗透出来。
毋庸置疑,黑魔王卷土重来了,但是——
作为“前”食死徒,两人至今仍然没有收到黑魔王的召唤……
…………
美国,路易斯安那州,某处乡下的农场。
汤普逊坐在自家牛棚边的木墩上,扭头看了眼不远处忙碌的妻子,又望了望面前的那些老巫师。
“洛特尼科夫?是啊,我过去是叫这个名字……你们终于还是来了——”
他手中的烟斗在木墩上敲了敲,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嘲。
自从前段时间美国魔法国会的巫师来家里询问后,那个阴影就开始从梦魇朝现实转化。
事实上,在他得知数十个涉及“那个案件”的巫师家庭神秘消失之后,洛特尼科夫就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等到那些巫师家庭安置妥当,重新稳定下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过来找他要债。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过来执行“审判”的,居然是叶尔马克·伊万诺维奇。
“——就这样吧。如果可以的话,帮我转达一声,对不起。”
老人深深地、如释重负地叹了口一气。
这审判……还是没能躲过……
…………
亚美尼亚。
老哈希抬起头,看了眼吱嘎作响的客厅天花板。
年轻,可真好啊——
他目光从餐桌上丰盛的午餐扫过,眼底掠过一丝温和地笑意。
在阿格哈希扬的记忆中,这么热闹的景象,好像只有在几十年前刚从学校毕业那会儿才有过了,
老巫师摇了摇头,没有理会楼上那一对正在庆祝生日的年轻人,扶了扶厚厚的老花镜,继续开始研究起手边那份说明,在他右手边放着一块崭新的金属徽记,三个向内的银色箭头在晨辉中闪闪放光。
基金会的特许高级顾问么?听起来还不错。
可惜自己年龄不小了,只能尽可能把一些火种传下去,让年轻人去看看那个新世界了。
…………
霍格沃茨,赫奇帕奇女生宿舍。
宽敞、温暖的黄黑色大床上,四个女孩依偎在一起睡得正香。
某一刻,放在床头的猫头鹰形状闹钟忽然叫了起来。
一只手从被子中探了出来,摩挲着抓住那个正在叫嚷地闹钟随意往外砸去。
啪——
哗啦、嘭咔、轰——
闹钟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不算优美的曲线,正正撞在了房间另一头的梳妆镜边上,镜子在抵抗半秒后迅速翻倒,正好拍在旁边书桌上,把桌子上的羽毛笔、墨水撞了下来,发出一连串乒乒乓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