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萨尔茨堡。
纽蒙迦德城堡。
巨石修葺而成的步道早已淹没在杂草中。
在城堡正门前残留着一个巨大破洞,碎石和门板隐没在四周。
几行文字铭刻在城堡入口处,哪怕经过风霜侵蚀依然勉强可以辨认出来。
“For the Greater Good(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康奈利·福吉眯起眼睛,轻声读出那些有些模糊的文字,发出一声意味不明地鼻音。
“这些黑巫师在煽动人心方面倒是很厉害,以我这么多年的经验,越是阴险、心机深沉的黑巫师越会用这种话语来标榜粉饰自己,仔细想来,当他说出这句话时,或许注定就会成为一名黑巫师了。”
“咳,康奈利,我们今天可不是来审问格林德沃的——”
邓布利多轻咳了一声,温和地笑着提醒道。
在两人身后,来自世界各地的魔法政府高级官员正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自从格林德沃自我囚禁在纽蒙迦德之后,几乎没有人抵达过这里,这座在近代魔法界有着传奇、恐怖色彩的魔王城堡,差不多算是大部分欧洲巫师童年故事之一,就好像是梅林的藏宝库一样。
不过,随着作为保密人的邓布利多公开了地址后,他们总算有机会抵达这里了。
“难以置信,那名魔王居然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
“你看这些痕迹……当年那场战斗……”
“是啊……你们说这些会不会——”
各个魔法政府的高官们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低声交谈着。
随着他们越过那个巨大窟窿,他们仿佛穿越回到了几十年前的魔法战场中。
除开门口那个大窟窿,城堡之中到处残留着可怕痕迹,厚厚的灰尘覆盖在城堡的每一处角落,沿着城堡主厅右侧台阶往上,依稀有些人走过的脚印——邓布利多之前告诉过他们,国际巫师联合会安排过一个聋哑老麻瓜负责格林德沃的一日三餐,不过随着那名老人离开,目前暂时由家养小精灵负责。
“格林德沃……唔……他从来不会离开塔楼活动吗?”
法国魔法部部长卡斯特环顾四周,皱了皱眉,额外补充道。
“我是说,我好像没有在这周围看到什么防止格林德沃越狱的措施?”
“噢,通常来说,是这样——格林德沃不会离开塔楼。”
邓布利多一边沿着蜿蜒的楼梯往上走去,一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缀在最末尾的奥地利魔法部部长。
“不过,如果某一天格林德沃想要从这里离开时,相信我……至少以我的学识来看,并不认为有什么措施可以拦住他这样层次的巫师。在这个世界上可以囚禁住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只有他自己……”
“哪怕您也不行吗?邓布利多先生。”土耳其魔法部部长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可以击败他,是的,我想您是想表达这个意思……但您看啊,我平时也有不少事情。”
邓布利多耸了耸肩膀,温和地笑着回答道,“而同样的,那些可以看住格林德沃的‘狱卒’人选,大多也有更重要的、自己想要做的事,况且我们有时还得担心‘狱卒’变成共犯,不是吗?”
“我不明白,邓布利多……教授。既然格林德沃这么危险,为什么当初不——”
康奈利·福吉压低声音,右手轻轻做了一个手势。
经过这段时间的恶补,康奈利·福吉了解了不少关于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故事,那些关于格林德沃在欧洲制造大量谋杀案、制造分歧、挑起战争的邪恶事迹……他不得不承认,相比起格林德沃而言,伏地魔在英国施加的恐怖统治虽然更加让人害怕,但在社会秩序的危害上,两者完全不在同一个层次。
“显而易见,邓布利多觉得,相比活着的我,死了的我似乎会更加可怕——”
还没等邓布利多回答,塔楼上方忽然幽幽地飘出一个嘶哑的声音。
“您该不会认为……单凭我一人就可以发动一场持续几十年的巫师战争吧?更何况,你觉得有多少人有能力,以及,有勇气杀死一个手无寸铁的盖勒特·格林德沃呢?或许您今天可以来尝试一下?”
“……呃。”
康奈利·福吉宛若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忽然没了声音。
众人对视了一眼,快步往前走了几步,转过拐角后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凛冽寒意。
不同于众人想象中紧锁着的阁楼,蜿蜒的阶梯尽头是一间没有房门的屋子,一个仅仅比下方洞口稍小一些的窟窿开在屋子右侧,刺骨的寒风呼啸着穿过那个窟窿,在狭小房间中肆意咆哮游荡着。
这间屋子的天花板非常高,在那里开着一扇窗户,一束暗淡的阳光投射到地板上。
而在那暗淡光柱之后,一名佝偻、瘦弱,但精神抖擞的老人静静坐在那里。
“啧,今天客人相当多啊,邓布利多?是有特殊什么节日吗?”
格林德沃咧开嘴,目光看向站在门边的那名老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