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哭喊着,发泄着心中所有的压抑和委屈:“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我好好的,不就是瘸了一条腿吗?要死要活的,你要是真不想活了,我们娘三就陪你一起死!”</p>
父亲看着瘦弱的母亲,心里有些动容,不再抗拒吃饭,也积极的配合着医生的治疗,看着父亲的变化,母亲的心情也逐渐好了起来。</p>
出院后的父亲似乎没什么变化,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给姐姐和她讲鬼故事,喜欢突然的“啊!”一声,吓的她和姐姐大叫,看着她和姐姐被吓到的狼狈样子,然后哈哈大笑。</p>
之前的池父从不喝酒,但自打出院后却不知道怎么有了喝酒的习惯,而且越来越严重,越喝越多,脾气也越来越差,有时候甚至还会动手打母亲。</p>
每次喝的醉醺醺的,指着母亲说:“你是不是嫌弃我腿瘸了,不能挣钱了?嫌弃我你去找别人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p>
母亲总是躲在一边偷偷哭泣,无论父亲说什么难听的话,也不和父亲争辩,害怕激怒父亲。俩人之间的感情也不像从前,因为父亲的反复无常和暴躁变得越发的疏远了。</p>
那时候池母只是单纯的以为父亲是因为自己的腿再也不能康复,心里压抑才对它发发脾气的。根本不知道也不可能想到父亲这样的暴躁焦虑,是已经患上了狂躁症的表现,在医疗条件落后的小县城小乡村更不可能了解到有这样一种病的存在。</p>
父亲虽然是爷爷的三个儿子中最小的一个,但各方面都是很优秀的。当时的社会状况是以农业经济为主体,提倡劳动力的思想,哪家男孩多,就代表劳动力多,能挣的就越多,所以父亲上当初中就没有再上学了。</p>
父亲的头脑灵活,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通,学的极快,即使是干农活也不在话下,父亲也是当时整个村里第一个会开拖拉机的人。可能也越是优秀,父亲受的打击就越深,对自己残疾的实施越无法接受。</p>
父亲母亲结婚的第三年个年头,爷爷因为做生意亏了一大笔钱,加上身体原因更是一病不起。前前后后进了几次医院,花光了积蓄,更是欠下了不少饥荒从前和爷爷交好的所谓的朋友也都避而远之。</p>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却半边身子麻痹,生活上不能自理。后来爷爷提出分家,也是把欠下的饥荒一起分给了几个儿子。</p>
爷爷和奶奶一共生了六个孩子,四个儿子两个女儿,爸爸是男孩中最小的。三叔在两岁时候出天花没了,所以爸爸虽然是老四,但是爷爷奶奶实际上只有他们三个儿子。</p>
分家的时候大伯和二伯仗着自己年岁大,欺负父亲年纪小,说自己家人多,父亲和母亲刚结婚没有孩子,压力小,把本来属于父亲的地强行分去了不少。爷爷奶奶年纪大,看看大儿子和二儿子一个鼻孔通气,也没办法说什么。</p>
虽然地是分到的最少的,饥荒是最多的,但是父亲勤奋,除了农忙,还经常出去打工补贴家用,最苦最累的活也肯干。母亲也很会操持家务,所以日子也是越过越好,还完了饥荒也攒了两年钱。</p>
偏偏天不遂人愿,原本越来越好的日子,因为这件意外跌落谷底。池父住院这些日子的花销也是让这个普通的农民家庭有些捉襟见肘。</p>
到现在,虽然生活回归了正轨,但因池父腿脚原因,不能再出去打工补贴家用。大女儿上学的学费杂费,村里的人情来往,让这个四口之家的生活显得有些拮据,除了逢年过节,饭桌上是见不到肉星的。</p>
池曼看看了看表,池母出去这么半天也该回来了。果然没过一会,就听见开门的声音。闺女~池曼应了一声:“妈你回来啦,爸呢?”</p>
“她在你宋叔家玩牌呢,一会就回来了!你都困了吧。”“外面雪下的大,妈再去烧点火吧,省的你半夜冷。”池母把手伸进被褥下,摸着炕上的温度说到。</p>
“妈,不用了,挺热乎的。你快上来吧,外面那么冷,你手都冻冰了。”</p>
“真的不用吗?冻着你妈可心疼的。”池曼看着母亲犹豫的样子,说道:“妈,你快上来吧!被窝里暖和得很呢!”</p>
母女二人关了灯躺下,池曼闻着属于母亲身上的味道,很快便睡着了。</p>
池曼见到父亲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可能是因为挨着池母睡的很香的原因,池曼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时候回来的。</p>
池母将池曼喊起来,穿衣洗脸,准备吃早饭。北方冬天的早晨通常很冷,可池曼从不觉得。因为池父总是将屋里的炉火烧的很旺,池曼一起来屋里就是是暖暖和和的。</p>
衣服也是池父或池母放在被褥下面捂热,池曼起来穿上就是热的,洗脸水也是早早就兑好的合适的温度。</p>
池曼掐着自己的胳膊,确认这样的幸福真的不是做梦。池曼洗漱好,饭菜早就摆好了,热乎乎的小米粥,大包子,虽然简单,池曼还是吃的不亦乐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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