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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炮灰值+1，共计 100！任务圆满完成！】</p>

【请问……】</p>

【我留下。】时奚即刻答。</p>

系统都没来得及走流程就听到这么一句，它顿时不意外道：【好哦，祝奚宝在这个世界玩得愉快～】</p>

时奚看着抿唇不语的楚无舟。</p>

这最后一点炮灰值，他以为会是夜偏鸿给的，没想到到头来是楚无舟。</p>

或者说，许则令。</p>

他基本已经确定了。</p>

面前人，就是那个永远退后许意朝一步的许则令。</p>

也是那个他以为随着年龄增长早就将感情放下，实则从头到尾都没能放下的许则令。</p>

时奚说完这么一句恶劣的话，成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炮灰值，接下来自然是要随心所欲。</p>

他眼眉恹恹地将视线从楚无舟面上移开，正要坐回座位，然而手却被人抓紧。</p>

头一抬，时奚看见楚无舟无声凝视着自己，清俊的眼眉低垂着，所有难以言明的情绪都化在了这个眼神中。</p>

“不愿意吗？”时奚还是很坏，“那没办法了，楚无舟，我们的……”</p>

“小奚。”</p>

楚无舟第一次打断时奚说话，时奚略微一怔，困惑地掀起眼眸望着他。</p>

“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吗？”楚无舟嗓音低到有些嘶哑，“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小奚，我……”</p>

他定了一下，闭眼道：“抱歉，我一直没有和你坦白。”</p>

“我是楚无舟，可也是你认识的另一个人，许则令。”</p>

“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将近一千年，在那个世界，你突然消失了，怎么找都找不到。”</p>

“我也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p>

楚无舟嗓音嘶哑，“那日发现你后，我并未苏醒，分魂记忆和本体不共享，你答应我要和我成亲的时候，处在清雪洞闭关的我才突然共享了分魂的记忆，所以我让他们去找你了。”</p>

时奚看着楚无舟。</p>

楚无舟睁开眼，沉默片刻才又说：“不是故意不承认的，你不喜欢许则令，所以我想以楚无舟的身份重来一次。”</p>

“那你应该一装到底。”时奚说，“应该改变性格，改变对我的态度，我肯定就不会幻视你了，也不会有一点怀疑。”</p>

楚无舟垂着眼不语。。</p>

“许意朝呢？”既然都摊开聊了，时奚自然也好奇另一个人的存在，“他没跟你一样？”</p>

楚无舟唇线微压，清俊的眼眉低垂着，“你想念他吗？”</p>

“不许造谣。”时奚拧起眉愤懑道，“好奇而已。”</p>

“我没遇见他。”实际上，他曾以为夜偏鸿是许意朝。</p>

可后来种种迹象都表明，夜偏鸿没有一丝那个世界的特征，他就是这个世界生长的魔。</p>

“那什么叫我消失了？”时奚很快关心起另一个问题。</p>

这和系统说的不一样。</p>

系统明明说的是他离开后世界会冻结，接着刷新升维。</p>

也就是说，不会有人察觉到他的消失，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世界都刷新了，所有人都未必还是原来的那个人。</p>

可是许则令好像是个例外。</p>

因为他是主角的缘故吗？</p>

楚无舟静默了一下，声线低低道：“你忽然不见了，除了我……和许意朝，其余所有人都变了，他们不记得你了。”</p>

闻言，时奚露出茫然的神色。</p>

刷新……是这样刷新的吗？</p>

那为什么主角和反派却没刷新呢？</p>

时奚怎么都没想到还会有这么多始料未及的事，越想越觉得麻烦，不由得鼓起了脸颊，不高兴地说：“算了，不想说这些了，我以后就不叫你师父了，有外人在我也不叫，你别想占我便宜。”</p>

楚无舟当然不会介意这些。</p>

他自始自终只在意时奚对自己的心意。</p>

以及那场所谓的成亲宴。</p>

“你喜欢夜偏鸿么？”楚无舟低低问着，神情又是一顿，接着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掀唇笑了一下，眼睛却平平静静，“小奚，你记得吗？很久以前我也问过你这个问题。”</p>

时奚自然是记不大清了。</p>

要问他上个位面发生的事他还能勉强想起来，第一个位面那都过去多久了？怎么可能还记得。</p>

时奚抬眸看着楚无舟，没有说话，但是楚无舟却是知道他没心没肺的回答的，“那时候我问你喜不喜欢许意朝，你没有正面回答，我想你应该是不喜欢的，那么现在呢？你喜欢夜偏鸿吗？”</p>

时奚直白说：“这次我也是不打算正面回答的。”</p>

“那我就当你不喜欢了。”楚无舟轻轻道，“你不喜欢他，就不要选择他了，好不好？”</p>

在时奚看来，楚无舟永远都是克己复礼的，不合适的话他永远不会说出口，更别提是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种一看就很僭越的话。</p>

所以时奚一时间愣了两秒。</p>

他睁大自己的桃花眼，看着楚无舟说不出话来，楚无舟则低垂着眼并未和时奚对视，唯有克制的嗓音泄露了几分情绪，“小奚，你也是答应过要和我成亲的。”</p>

凡间的一切遥远得像是一场梦。</p>

明明那时候，他是有胜算的。</p>

寂静无声的寝屋中，时奚突然喊：“许则令。”</p>

楚无舟顿了顿，嗯了一声。</p>

“喜欢真的能持续那么久吗？”时奚难得流露迷惘，不懂。</p>

他从小就不缺爱。</p>

一出生，他的父母兄弟都待他极好，这是亲情，他的朋友们也都护着他，这是友情。</p>

他能明白这些情谊的由来，也心知这些情谊的分量。</p>

可只有爱情，在他看来是虚无缥缈的。</p>

两个人经过相处最终成为朋友，这才是他熟悉的流程，为什么还有另一条叫爱情的路呢？友情和爱情的界限是怎么区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