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泰极一把掐住西门霜波的圆润下巴,酒气全喷到了妻子的脸上,压抑着狂怒道:“我没记错的话,当年你嫁给我之前,曾和你的那位师兄交往过密。你嫁给我之后,不到八个月,琳儿就出生了,当时大夫说是早产,你告诉我,是也不是?”
原本一直表情澹漠的西门霜波,此刻眼神中出现了难以抑制的波动,尽管很快又恢复平静,但又怎么逃得过雷泰极的竭力观察。
“果然如此,哈哈哈,贱人!”
雷泰极像是一头暴怒的狂狮,又是一巴掌狠狠将西门霜波打翻在地。雷泰极想起了那一晚与断肠人的交手,对方的眼睛分明与他的爱女一模一样,那时怀疑的种子就种下了。
事后雷泰极曾秘密派人调查,又想起多年之前的新婚之夜,妻子的异样,只因那时他实在太爱这个女人,蠢到愿意相信她的任何说辞。
种种的线索堆到一起,变成了一把刺骨锥心的刀子,扎得雷泰极一颗心千疮百孔,酒意的上涌,积压的怒气和怨恨,令雷泰极的脸变得扭曲起来。
地上的西门霜波一如既往的美丽动人,甚至比年轻时更有韵味,这再度刺激了雷泰极,令他被妒火吞噬,突然一把抓起西门霜波,又连甩几个巴掌,一边撕碎西门霜波的外衣,骂道:“贱人,该死的贱人……”
房中的不堪动静持续了一会儿,不久后,房门从里面打开,西门霜波走了出去,除了脸部红肿,发髻微乱之外,与平常的高冷毫无二致。
两位贴身丫鬟同时低头,叫了声夫人。
西门霜波澹漠道:“夫君最近压力太大,表现反常乃是人之常情,春月,你去临安最好的青楼,找两个最漂亮的清倌儿过来服侍夫君。记住,一定要是最好的,若玷污了夫君的身份,我唯你是问!”
名唤春月的丫鬟,遵命而去。
“秋棠,你去准备热水,服侍我洗漱更衣。”西门霜波迈步而去,另一名丫鬟不紧不慢地跟在了身后。
房内的雷泰极,瘫坐在屏风前,听到西门霜波在外面的吩咐,脸上的表情分不出是哭是笑,只是捂着自己的胸口,心痛得发颤……
深夜,春风别院内。
秦鹏照例坐在观海亭的躺椅上,翻看着今日汇总而来的各方情报。
翻到最后一页时,秦鹏不禁愕然,抬头道:“我没记错的话,迷烟水榭乃是整个临安,甚至是江南地区最顶级的青楼,背后还有花家做靠山,黑白两道无人敢惹。上次就听你说过,迷烟水榭有两大台柱子,皆是人间绝色,迷倒了不知多少达官显贵。这样的摇钱树,居然被人当众带走了?而且一带就是两个?”
胡茵茵似笑非笑地看着秦鹏,说道:“是啊,这事当时很多人看到了,据说不少人都站了出来,要阻止那个带人的丫鬟。
能进出迷烟水榭的人,非富即贵,其中更不乏江湖上的大老,可是舵主你猜怎么着?那个丫鬟谁的面子都不卖,更是当众杀了三个人,带着两位台柱子扬长而去。
迷烟水榭已经把事捅到花家了,不过我估计啊,这会儿花家就算派人去抢,也未免太迟了,没准那位丫鬟背后的主人,早就一炮双响喽。”
胡茵茵一边说一边盯着秦鹏的反应,她就不信哪个男人能不嫉妒。
秦鹏面无表情,看完了信笺上的全部内容,沉思片刻,喃喃道:“去了薛家庄?对了,雷泰极是不是还没走,莫非那丫鬟是雷泰极的人?可是不对啊,雷泰极此人号称多情圣手,虽然风流,但从来没干过强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