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华看看二人,犹疑道:“你们的意思是,不烧,留着?可是这武功是日宗的,我们这样霸占人家的东西,不太好吧。”
沉傲雪道:“师傅!这三门武功皆来自于日月圣教,与日宗何干?日宗口口声声说是圣教支脉,但与当年圣教的联系早就断了,他们不过是扯大旗罢了!何况要是把武功还回去,我等焉有命在!”
邱凌霜思忖片刻,也点头:“秦鹏此计乃是阳谋,当他把秘籍送到师傅手上时,我们已别无选择。师傅不用顾忌日宗那边,说到底,日宗到底是不是圣教遗脉还不一定。现在徒儿担心的是,一旦等我们练起来,只怕今后秦鹏指使起我们来,会更加理所当然,毫不犹豫。”
沉傲雪冷笑道:“怕什么,等武功练好了,到时直接斩了魔头便是!”
邱凌霜:“……”
裴玉华:“……”
她们倒是想,问题是那魔头现在的武功,又上升了一个台阶,裴玉华和邱凌霜也不忍心打击沉傲雪,只好沉默不语。
但调子已经定下了,三门圣教绝学不能烧。
裴玉华无奈说道:“罢了罢了,事情已经发生,你们说得对,烧了未免可惜,那就……练练吧。可是今后你们务必要当心,绝不可轻易显露,保不齐就有见多识广之辈,能认出武功路数来。”
二女点头如捣蒜,已经迫不及待各拿一本册子观看起来,裴玉华也捡了最后一本去看,师徒三人看得是目不转睛,无比沉迷。
其实裴玉华真要是想烧掉秘籍,早就烧掉了,也不用和两位弟子商量。说白了,她只是过不去心中那道坎,觉得自己是个小偷。
但两位弟子说得对,日宗未必真的是日月圣教遗留的后代,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谁能说得清,自己还有什么可纠结的?最多以后万一日宗有什么困难,自己多帮助一下就是了,也只能如此了……
临安城,薛家庄内。
上次各方群雄汇聚,一度让薛家庄成为临安城的风云之地,但随着大江盟,日月双宗等各方势力高手相继离去,薛家庄也重归于平静。
不过仍有一方势力没有走,那就是来自金陵的霹雳堡。
一间布置精雅的房间内,却是酒气熏天,桌上和地上到处都是空空如也的酒瓶子,还伴有一团团令人作呕的污渍。
一名邋遢的中年人倒了倒手中的酒瓶子,大叫道:“怎么又没酒了,来人,快来人,给我上酒!”
屋外的人战战兢兢。雷二爷自从上次大战之后,不知怎么的性情突变,终日里只知饮酒作乐,霹雳堡的几位老人曾好心劝导,反被雷二爷呵斥了好一番,弄得很没面子,最后也都退避三舍了。
下人正左右为难时,一名穿着粉色长衫,头梳坠马髻的美丽女子领着两名侍女盈盈走了过来。
粉衣女子体态窈窕,面如芙蓉,由于保养得当,看起来不到三十的样子,但浑身都透着一种熟透了的妩媚风情。
“二夫人!”
霹雳堡的下人们纷纷一惊,无不慌忙行礼。原来这位粉衣女子,正是霹雳堡二爷雷泰极明媒正娶的夫人。
雷泰极无故滞留临安不回,西门霜波因为担心夫婿,便自告奋勇领着一群手下赶到了临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