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省六部。</p>

中书省，决策。</p>

尚书省，执行，统领六部。</p>

门下省，审议。</p>

十几年前朝中变革，左右二相之争，对朝廷官员进行了一场巨大的洗牌。</p>

最终的结果，左相获胜，掌中书、尚书二省。</p>

右相掌门下省。</p>

左相一派的官员，纷纷晋升，而右相一派，罢免的罢免，贬谪的贬谪。</p>

时间久了，门下省的作用也渐渐被边缘化。</p>

中书省决策后，尚书省直接执行。</p>

门下省如今成了一个有职无权之地。</p>

尚书省衙门。</p>

一个看上去精神抖擞，眼神深邃的老者端坐椅上，其对面，刑部侍郎石臣海，弓着身子，眼观胸口，大气不敢喘一下。</p>

“说完了？”老者声音低沉，却给人一种无形压力。</p>

“说完了。”石臣海语气恭敬，与此同时身子再一次向下弯去，几乎要与地面平行。</p>

老者面无表情，平静道：“说完了，就出去吧。”</p>

闻言，石臣海猛然抬头，惊慌道：“左相......”</p>

老者泰然自若，抬起眼皮，瞥了石臣海一眼，后者心中悚然一惊，急忙把头垂了下去，额头上汗水涔涔。</p>

老者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张开嘴，声音泛冷，“那份供词，满朝文武看了个遍，你还想洗脱这罪名？”</p>

石臣海低着头，失声喊道：“学生悔矣！”</p>

老者默默把眼闭上，淡然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p>

噗通！</p>

石臣海，猛然跪在地上，哀求道：“学生求左相，留我石家一脉！”</p>

老者叹了口气，“老夫答应你！”</p>

“多谢左相！”石臣海感激涕零，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p>

少顷，石臣海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尚书省衙门。</p>

他从起身到离去，整个过程，一步三回头，动作十分缓慢。</p>

而那老者，始终闭着眼，不予理会。</p>

石臣海驻步而立，望着不远处的数人，坦然笑道：“来了？”</p>

为首之人上前几步，笑说道：“下官在此等候多时了。”</p>

石臣海盯着看，问道：“你是何人？”</p>

“下官潘才，任刑部员外郎一职。”</p>

石臣海点点头，问道：“廖侍郎为何没来？”</p>

潘才笑了笑，说道：“廖大人不敢见石大人您。”</p>

石臣海轻笑一声，说道：“走吧。”</p>

潘才微微颔首，跟在了他的后面。</p>

走出几步，石臣海无故停了下来，问道：“你们何时放石磊出狱？”</p>

潘才眨了眨眼，讶异道：“石大人，你想什么呢？石磊为此案主犯，尚书大人已经交代过下官，凡此案主犯，死罪不免！”</p>

石臣海呆若木鸡，潘才轻轻唤了声，也未见有任何回应。</p>

募地，石臣海转身冲着尚书省的方向，厉声喊道：“左相！你骗我！”</p>

几名狱卒急忙上前，将想要冲出去的石臣海死死压在地上，后者目眦欲裂，在地上剧烈挣扎！</p>

空中回荡着撕心裂肺的喊声，</p>

左相！你骗我！</p>

尚书衙门，老者稳坐当中，听着外面传来的喊叫声，根本不为所动。</p>

“你为何不帮他？”</p>

此时，屋中突然传来了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p>

“为时已晚，老夫帮不了他了。”老者闭着眼，仿佛与空气对话，画面十分诡异。</p>

“要不要我出手？”</p>

老者皱起眉头，不悦道：“大事未成，你不可轻易出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