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幕 源稚生:这都是些什么人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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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里,前方的跑道。”樱说。不可思议地,在荒无人烟的盐碱滩上出现了一条跑道,或者说半条,另半条已经被海水淹没了。

“这条跑道修建于1941年,那时候地球还没有温室效应,海平面还没有这么高。”樱又说。

源稚生把车停在跑道尽头,让大灯迎着跑道照射。在这种完没有灯光照明的简易机场,机师只有靠车灯指引方向。

“还有三分钟,既然是校长的专机,应该会准时。”樱说。

“简单地准备一下吧,好歹有个欢迎仪式的样子,政宗先生说了不要虐待他们,我们就对他们好些。”源稚生端坐在悍马的保险杠上。

樱在发动机舱盖上铺了一张雪白的餐巾,摆下三个郁金香杯,打开香槟把杯子一一斟满,又把一束明黄色的郁金香摆在酒杯旁,再用三枚日本小国旗插入青柠檬片里,把柠檬片放在酒杯口。

这大概是日本分部历史上最像样的欢迎仪式了,有车来接有象征胜利圆满的黄色花束还有香槟酒,只差热烈拥抱,但源稚生不准备热烈拥抱那些人。

首先他很讨厌跟人有身体接触,其次从履历来看这个团队由纨绔子弟、暴力狂和天才屠龙少年组成,对于这三种人源稚生都没有好感。

更别说还带了三个拖油瓶……源稚生实在不知道为什么本部会把两个女人和一个无能废柴安排进来,更别说那两个女人还是暴力狂和天才屠龙少年的女朋友。

带女朋友来度假的么?把日本分部当成什么了?日本分部上下都把本部称作

“幼稚园”,因为派来的专员多半是经验缺乏的孩子,而接待本部专员的工作则被称作

“带孩子”。源稚生不喜欢带孩子,他原本想把接机的工作丢给乌鸦和夜叉,但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

本部那些稚嫩可口的男孩女孩落到那两个凶神恶煞手里……会不会七零八碎地抵达酒店?

所以最终源稚生决定亲自带樱来接机,以示对本部王牌组合的敬重……至少表面上的敬重。

从大海的方向传来了轰鸣声,阴云密布的天空中伸手不见五指,但似乎有什么飞行的勐兽正携裹风雷扑近。

“还算准时。”源稚生看了一眼夜光腕表。触及海水的瞬间,斯来布尼尔忽然亮起部的照明灯,在水幕中这架黑色湾流就像起从夜幕中浮现的魔鬼。

它滑上了还没被海水覆盖的跑道,轮胎和煤渣跑道摩擦,带着刺眼的火花。

源稚生叼上一根日本产的

“柔和七星”香烟,面无表情地看着来不及刹车的湾流直冲过来。跑道太短了,对于一架刚刚结束超音速飞行的飞机来说绝不够用!

最后五十米,湾流忽然向前方喷射出火流,发动机逆向推力开,高达数百度的高温气流几乎能把拉了手闸的悍马都推动,但源稚生依然端坐在悍马的保险杠上,丝毫没有闪避的意思。

湾流停在悍马前方,就像一头发狂的公牛冲向斗牛士,但在最后一瞬间被拉住了尾巴。

只差几米它就会撞上悍马,夹在两者中间的源稚生绝无生还的机会。

“疯子!”机师对源稚生竖起中指。如果机师的驾驶技术略有瑕疵或者这架湾流的喷气式发动机不能倒车,大家就完蛋,斯来布尼尔还没落地源稚生就跟机上的人玩了这么一场惊险的赌博,用自己的命赌机师的技术。

如果是其他分部的人做这种事,机师会立刻跳下飞机去殴打对方,可既然对方是日本分部的人,机师的抗议就只限于竖中指,他也不想与疯子纠缠。

机师知道这帮日本人的脾气,因为跟黑道关联太深,这里的每个人都奉行极道文化,崇尚勇气和视死如归的觉悟。

唯有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男人才能指挥千军万马,名将之才就是呆若木鸡,这也是日本人自古奉行的美学。

按日本分部的审美昂热当然是佣傥的英雄,副校长也可以算作风尘奇侠,装备部就完了,体都是怯懦的狗贼。

机师只注意到源稚生巍然不动,却没有意识到源稚生背后那个捧着花束的女孩也巍然不动。

日本分部的态度与其说是在发疯,不如说是表达对机上乘客的蔑视。以源稚生的身份,当然不会不在意自己的命,他又不是街头玩命的混混。

但他清楚昂热的专属机师是谁、驾驶技术如何,也相信樱的安排,樱既然挑选了这条跑道,说明她确信机师能在这么短的跑道上安降落,樱确定的事,源稚生也不怀疑。

舱门开了,源稚生本该扑上去热烈欢迎,却端坐不动,

“本部的诸位谁带了打火机?借个火!”他盯着舱门,眼中含着刀剑的清光。

政宗老爹曾说他有双令人敬畏的邪眼,懦夫面对这样的眼神都会觉得被蝎子蜇了一口。

所以源稚生很少正眼看人,不希望对方因为他的眼神觉得不舒服。但今天他想用眼神向本部的人传递一个信息,他们到日本了,在这里由日本分部制订规矩。

在本部拿到的

“优秀”,在这里什么都不算。家世和血统评级在这里也都没用,如果不够强,最好老老实实地夹着尾巴做人,用敬佩、崇拜,乃至于诚惶诚恐的态度来对待前辈,先恭恭敬敬地给他点上一根烟。

源稚生想,以斯来布尼尔号落地的急刹车,机舱里的人该晕头转向,有些大概正抱着呕吐袋狂吐吧?

舷梯降下,木屐声,铠甲声,还有不知道声传来,为首的男人一头金黄色的灿烂长发,身着金黄色的铠甲,什么都是金黄色,有点眼熟……

“……等下,这人是在s吉尔加美什?”源稚生傻了眼。居中的男人穿着暗红色和服,长发在身后束成马尾,腰间挎着黑鞘长刀,脸上两道画上去的刀疤……

“浪客剑心?”最后的一人更有意思了,紫绿两色,脑袋上有

“w”标志。

“假面骑士?”源稚生彻底无语了。

“见鬼,这是成田机场么?我怎么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见?”假面骑士w说。

“真够冷的,他们就不知道把我们安排在贵宾通道降落么?”吉尔加美什抱怨。

“……我们为什么要穿成这样?”浪客剑心说。

“说是校长送的礼物,祝我们日本之行一帆风顺,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份礼物怪怪的。”吉尔加美什耸耸肩。

“当然怪了。”假面骑士w在心里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