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紧张了是吧？重新弹一次看看。”中年美妇人善解人意地说。</p>
来此报名的，多是师出名门，她相信这来报名的小妮子应也不例外。</p>
孔兰又弹了一次，这次弹错了五次。</p>
中年美妇人皱了皱眉，让她试试琵琶。</p>
在孔兰弹奏完琵琶后，另一中年美妇人说了：“这年头还真有井底之蛙。”</p>
言下之意乃是孔兰大约听了自己周围人的假意夸赞便敢于前来报名了。</p>
“不过也奇怪，她不出错时的弹奏优于常人，但出错却又多于常人。”开始时命令她弹奏的穿白衣的中年美妇人说。</p>
“你想说什么呢？也许她确实是紧张，但她这种性格亦是不适合当乐师的。尤其是宫里的乐师。”刚才讥讽她的中年美妇说。</p>
“抱歉，这名我无法让你报上。不过你可以明年再来看看，你要学会克服你的紧张。”穿白衣的中年美妇人和气说道。</p>
孔兰回应道：“谢谢夫人。”便赶紧从屋里出来了。</p>
到了外面，发现郑姐儿不见了人影，心下大惊，问桌前的两个小太监：“请问刚才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子去哪了？”</p>
“个子高高的那个？被那边叫去充数了。”站着的小太监说道。</p>
“充数？”孔兰惊讶问道。</p>
“因为今年宫女报名的少，人数上达不到初选时需五千人的要求，所以那边就时时拉这边的人甚至陪伴来的人先去充数，走个过场而已。你也可以前去试试。充个数便有些小礼物赠送。你这模样，当宫女应该没问题。”</p>
孔兰自是不会进去充数，她猜郑姐儿必是想得到些赠品，所以人家一来拉就过去了。</p>
但她随即想到郑姐儿连户籍纸也没有，应该很快就会被人赶出来，所以便在外面等待。</p>
等待了多时，一直未见郑姐儿的人影，她这才急了，便问宫女报名处的两个嬷嬷：“有个叫陈念慈的女孩子，个子高高的，可曾来报过名？”</p>
一个嬷嬷翻了翻报名册，说：“有这么个人。”</p>
“她是陪我来参加乐师的报名的，她连户籍纸也没带，是如何报上名的？”</p>
“户籍纸可以后面再补，今天先报上名再说。”刚才回答她的嬷嬷冷漠说道，接着又问孔兰，“你是那边没报上名的？能不能在这边充个数？”</p>
“我……”孔兰犹豫了一下。她想到万一自己通过了初选，复选的话，真到了宫里就麻烦了。但若现在直接拒绝，她又找不到郑姐儿了。</p>
她决定先报名再说：“可以。”</p>
报名以后，她再想办法初选落选。</p>
一个嬷嬷接过她的户籍纸登记好以后，便将她的户籍纸放在一叠其他人的户籍纸上了。</p>
报好名后，孔兰被安置在揽芳居东面一栋楼上的二楼最北间一间室内。</p>
上了二楼后，只见过道里站着一些在窃窃私语的女子。每经过一个门口，总能听到里面的话语声及说笑声。</p>
她到了房间后，看了一眼房间里有八张床铺，南北各放四张。中间是过道。</p>
此刻已经有六名女子呆在房间里了。</p>
她放下行李，便去各屋寻找郑姐儿的下落。</p>
她在楼下的一间房里找到了她。经她问过才知道，郑姐儿事先问了赠品是什么，嬷嬷说了赠品是南山玉手镯，以及参观一次御花园，才心血来潮报名的。</p>
孔兰听到赠品中附带参观御花园，不由万分后悔自己的报名了。</p>
但她已经没有退路，因为她在楼下报名处前去辞退报名时，被一个嬷嬷凶道：“报个名而已！需要这样出尔反尔吗？”说着不由分就将她拉到了里面。</p>
想到十王爷帮自己弄的户籍纸还在她们手里，而这个户籍纸以后或许还有作用，她决定暂时等初选以后再说。至于去御花园这事，到时那么多落选秀女前去参观，只怕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p>
看到门前告示上写着六日后便是初选之日，为了这自己初选落选，她不停地咳嗽，终于将自己的嗓音练成了沙哑的声音。</p>
因此，六天后，她不费吹灰之力落了初选，至于郑姐儿，什么都没有做，便落选了。</p>
落选后，她们每人得了一串石榴红的南山玉手镯。</p>
而所有初选落选的宫女，都被两个小太监集合在院子里。</p>
一个小太监我在待宫女全部到场后，开始宣读参观御花园的注意事项：</p>
“在你们去御花园参观时，要一批一批地去，还有，到了那儿不得说话，不得踩踏花草树木，在去之前，我们要把你们的双眼蒙上，因为马车要经过皇宫内，而皇宫的地形是不能被你们看到的。你们千万不要试图将蒙上的双眼解开，听到没有？”</p>
没有人回答，小太监说道：“好了，第一批开始出发。”</p>
孔兰和郑姐儿因为下楼后站在一起，被分到了同一批去。两人都是第六批。</p>
眼看前五批初选落选的秀女都被送走了，很快就要轮到自己，孔兰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p>
当一辆足可以载二十人的马车前来，她被一个小太监用一个黑色条状布蒙上双眼时，她心里是闪过一丝疑惑的。</p>
她的疑问是，因何马车不从后面的青林园进入，如此便不需从皇宫内部经过，她们也不需被蒙上双眼。</p>
一刻钟左右的时间过去以后，她被人解去了眼睛上的黑布条。</p>
她发现自己并非位于御花园，而是她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p>
这似是一处没有日光可以进来的地方，里面过道四通八达，每个墙上都点着一排排的油灯。</p>
所有的油灯都在同一高度。颇为整齐。</p>
这是地下暗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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