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杨真才看清那是一枚枣核大小的尖锥。</p>

“练气士！”</p>

杨真盯着他手中的飞锥，心脏突然抽紧。</p>

对世间来说，有神灵圣人，也有妖魔鬼怪；对人类来说，有武者文人，自然也有修真练气士。</p>

杨真曾经听父亲说过，这世间的练气士与武者不同，他们天生就能沟通天地间神秘莫测的灵气，引气入体便有诸多神异应用，练至深处，甚至可以霞举飞腾、摘星拿月，乃至长生不死。</p>

正如武者们有诸多等级划分，练气士们也有自己的阶层，叫做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大乘，分别对应武者们的后天、先天、宗师、大宗师和武圣。</p>

不过父亲也提醒他，因为练气士有诸多神异之处，武者对上同阶的练气士往往必败无疑。</p>

“哦？你也知道练气士？是了，想来杨天佑跟你说过。”张凤微笑道，脸上露出一丝惆怅，“若是你父亲还在，倒是与我有一战之力。可惜……”</p>

他提到了父亲，又说到可惜，杨真忽然想起老主簿偶尔犯糊涂时也会说父亲可惜，他有些疑惑，父亲当年究竟做过些什么？</p>

“别在这欺骗小孩子，若不是杨天佑遇上了天人五衰，就算你恢复到当年全盛时期，碰到他还不是一败涂地。”方秋娘在一旁听得眉头紧皱，忍不住扬声驳斥道。</p>

“哦……我差点儿忘了你，方秋娘。我一直奇怪你当初为何从江南道跟到溱阳，难道说你对杨天佑念念不忘？还是说眼前这孩子其实是你偷偷跟他生的？”</p>

什么？</p>

杨真听了这般八卦，震惊得差点儿把眼珠子瞪出来，急忙回头去看方秋娘。</p>

“放·你·娘·的·屁！老娘我还是黄花闺女！”方秋娘顿时涨红了脸，羞怒交加地冲张凤骂道。她见到杨真望过来，脸上的神情更是窘迫，“你别听他瞎说，我跟你爹没有关系。”</p>

“哦……”杨真有些微微的失望。</p>

虽然父亲早就告诉过自己，母亲在分娩下自己后就死去了，可他总觉得母亲应该还在人世，或许哪一天还能遇到。</p>

被方秋娘用粗俗的脏话骂了一句，张凤也不以为忤，淡淡道：“随便吧，反正你们两个今天都要死在这儿，就算我出关后遇到故人多嘴了些。”</p>

“我有一件事要问你。”起初以为是魇，但见到僵尸的瞬间，杨真就觉得它和赵家凹里的干尸很相似，正主既然出现，杨真便扬声问道，“赵家凹里的一百多口人，是不是你杀的？”</p>

“赵家凹？”张凤皱眉想了想，痛快地承认道，“没错，是我。可惜当时我还没弄清楚尸种的用法，浪费的太多，只有一个女人勉强成型，也是体魄太弱，最终也没撑下来。”</p>

他笑了笑：“快一年的事了，你不说我都差点儿忘了，你们到现在才发现？果然吕伯符手下也是一群蠢货。”</p>

“唉……这又不能怪他们，大概只是因为我也是个蠢货的缘故吧。”沉重的叹息带着熟悉的声音，一个矮胖臃肿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他的身旁，站着捂起嘴巴抱着一柄剑的吕书吏。</p>

“吕伯符！”方秋娘回头一看，一脸惊讶地叫出他的名字，不过立刻又板起了脸，“你都废了这么多年，来了又有什么用？况且你不是说过不踏入这廿里驿一步么？”</p>

“唉唉……秋娘……”老主簿立刻又变成了糊糊涂涂的模样。</p>

“正好，人都到齐了，也免得我再到对面杀一次。”</p>

张凤抚掌微笑，语气畅快无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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