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p>

医生神色复杂：“经过检查后我们发现，张渺渺小姐脑中的那块阴影已经消失了，但是她的大脑好像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现在的智商，倒退到了七岁，并且似乎选择性地遗忘了很多记忆。”</p>

谢知宴和程黎面面相觑。</p>

反而是盛新月好像早有准备，轻叹一声：“对她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p>

程黎：“？一个成年人，却只有七岁小孩的智商，这个结果……好吗？”</p>

盛新月看了她一眼：“当然，不然你想看到她变成精神病还是神经病？智障还是弱智？”</p>

程黎：“……”</p>

那这确实是轻的。</p>

起码是有智商的。</p>

哗啦啦——</p>

“又倒啦！”</p>

张渺渺又推倒了护士的积木，乐得直扑腾。</p>

她不经意间抬起头，突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四人。</p>

冷不丁和她对视，程黎说不上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p>

却见张渺渺从地上站起来，直直地走到他面前，歪着脑袋定定地看了他半天。</p>

正当程黎被她看得都有些不自然的时候，张渺渺突然来了一句：“这个哥哥，我好像见过。”</p>

程黎心头一跳。</p>

张渺渺低头在兜里掏啊掏，掏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团递过来。</p>

程黎愣了一下：“给我的？”</p>

张渺渺点头。</p>

程黎犹豫两秒，最终还是接过了纸团。</p>

展开看了一眼，他就像是瞬间被钉住了。</p>

盛新月和谢知宴凑过去看了一眼，只见那纸团上面只有歪歪扭扭的五个字。</p>

——“程黎，对不起”。</p>

“……”</p>

程黎敛下眼睑，抿了抿唇，慢吞吞地将皱巴巴地纸条整齐地折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p>

张渺渺却又是猛然弯腰，给他鞠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躬，头杵在底下，几乎贴着小腿，字正腔圆，声音无比洪亮：“程黎！对不起！”</p>

一行人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等她直起身子，谢知宴问道：“为什么要道歉？”</p>

“为什么？”</p>

张渺渺似乎被问住了。</p>

她咬着指甲，诚实摇头，“就是好像总有一个人在我耳边嚷嚷，让我给程黎说对不起，她好烦啊，我要是不说，她就会一直嚷嚷，我只能说了。”</p>

“好。”</p>

将纸条揣进兜里，程黎轻声道，“我原谅你了。”</p>

-</p>

张渺渺还需要留在医院观察几天，病房外，谢知宴问道：“现在怎么办？”</p>

盛新月看了眼病房：“她智力退化到了七岁，又失去了部分记忆，如果告诉她家里人，以她父母的德行，只会榨干她最后一丝利用价值，她最后的归宿，最终还是被换彩礼，但我们也不是慈善家，难道要一直这么养着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