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这位合作者，艾克德真的是满意极了，除了对方有时候露出那种，完全是苦修士的特质时。

要不是确认秦然没有任何的信仰，艾克德几乎就要真的认为对方是一个虔诚的教徒了。

而现在？

脾气古怪的家伙就是唯一的评价了。

无视着艾克德离去的脚步声，看似闭上双眼的秦然，心底却升起了一丝疑惑。

闭上的双眼睁开了一条缝，秦然能够清晰的看到坐在对面的波尔纳尔逊同样在闭目养神。

但是对方的眼皮却在动，是因为眼球的转动而带动。

很显然，对方是在思考而不是休息。

同样的，在刚刚，秦然也没有察觉到波尔纳尔逊有疲惫的意思，只是在故作精神不振罢了。

“为什么这么做？”

秦然默默的思考着。

接着，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了那个身材瘦小的男子和那几个满是恶意目光的主人。

难道……

一个更加大胆的猜测出现在了秦然心中。

“纳尔逊馆长，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秦然突然开口了。

“什么问题？”

“还有，称呼我为波尔就好。”

“当然，如果是你的规矩让你称呼我的姓氏，那就按照你的规矩来，我是第一次和通灵者打交道，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做。”

老馆长睁开了双眼，向秦然笑道。

“波尔，通灵者也和正常人差不多。”

“除了有些特殊的天赋外，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秦然语气轻松的说道，但是他放在沙发上的手，却是不着痕迹的向着艾克德打了个手势。

在秦然主动开口的时候，走到一旁放松的艾克德就被吸引了目光，而当看到秦然的手势后，艾克德立刻拒绝了那位长相还不错的侍者继续聊下去的暗示后，走向一旁悄悄的打了个电话，并且示意灯光、摄像开始工作。

一旁的化妆师更是配合密切的拿起便签本，迅速的写下了一句话，示意给波尔纳尔逊看——

‘放心，只是为了节目后期的彩蛋。’

‘你随意回答就好。’

……

在看到便签本上的文字后，原本还略带诧异的波尔纳尔逊马上恢复了正常。

“如果通灵者都不值得在意的话，就没有什么值得在意了。”

“2567你不知道你现在的名气有多么的大，我周围很多人都在谈论你。”

“假如让我和你换一换，我一定不会犹豫。”

波尔纳尔逊依旧用开着玩笑的语气说道。

“是吗？”

“可如果是我的话，就绝对不会这样选择。”

“因为，那会让你看到一些根本不想要看到的事情。”

“黑暗如同空气一般包围着你。”

“让你窒息、绝望的同时，还在不停的嘲讽着你。”

“他们变为了它们。”

“热情变为了冷酷。”

“就好似……”

“‘克斯曼之瓶’！”

秦然深吸了口气，缓缓的扭过头，双目透过窗子看向了在夕阳中逐渐变得冷清的博物馆。

他似乎在凝视什么。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

人们顺着秦然的视线去看个方向。

但除了博物馆外，什么都没有。

可秦然太专注了，专注到就如同是真的在观察什么一样，在那专注的神情下，周围的人逐渐的认为，秦然真的看到了他们无法看到的东西。

毕竟，这个人可是‘通灵者’。

然后……

那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

“你，相信厄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