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女票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的光景，左震踩掉鞋子，甩掉外套，直直就躺倒在了床上。</p>

这一夜的时间，左震是陪着女票在她家度过的。</p>

不知道未来的老丈人和丈母娘抽了什么风，居然热安排左震和女票睡在一张床上。</p>

天地良心，左震和馨雪在网上因为播读而认识，馨雪还在上大学，两人异地恋聚少离多。连手都没拉上多久，这就直接塞在一个床上，别说是馨雪，连左震都尴尬不已。</p>

左震本想和两位老人家说说回家睡，但被二老以“都带回家了还客气什么”为理由拒绝，直接把一对小情侣哄进屋子，带着一副我为你们好的笑容熄了灯。</p>

可怜左震有贼心没贼胆，总觉得第一次去见老人就搞出点事不太好，又总觉得这是老人家的考验，再加上女友似乎也没那方面的意思，还是克制着吧。</p>

于是乎，老实人左震和女友馨雪尬躺在双人床上尬聊一整夜，早上起来头脑发胀困地要死。</p>

左夜迷迷糊糊躺在床上，还没睡着，手机又有特别的短信提示音叫了起来。</p>

馨馨……要我出去吃晚饭然后和她逛街。</p>

在左震的印象中馨雪不太喜欢逛街总喜欢网购，看着短信中的只言片语，他眯着眼睛笑起来。</p>

“应该是两位老人家安排的吧，运气真好，能给两位老人家留下好印象。”</p>

“女票家人这一关，大概是过了吧。”</p>

女友的要求不能拒接，只是晚上的直播又得找个人顶替。</p>

左震开始在心中排除：文西的期末还有两科没有考完，芊芊说是出差了又不方便，叮当最近兴致缺缺，据说也有别的频道找她，就不耽误她了……</p>

至于苏白，好久不播读人气和熟练度想必都达不到八点档的要求。前天请他救场迫不得已，昨天苏白和观众赌气他又狠不下心拒绝更是担心不已，今天肯定得换个人气高的能控住场的主播了。</p>

左震翻着电话本，一个个排除：“只能麻烦雨燕她连着播读两场了，但燕子也是考完试不久在补觉，还是中午再说。”</p>

正想着，电话嗡嗡震起来，却是燕宁打来的。</p>

这时候就起了？</p>

左震心中有一点不祥的预感，皱着眉头接起电话。</p>

“喂，阿左。”燕宁的声音有些急促，带着情绪的激动，“昨天我接小白的档被哄台了！”</p>

哄台！</p>

这两个字仿佛一道惊雷切进了左夜的头皮，一瞬间的麻木和不知所措，左夜的手机差点掉到地上。</p>

“昨天我接档的时候，观众们哄台的要求其实是要给小白排档，说小白太坑但播读内容很精彩希望能……”</p>

他还没来得及问和惊呼，燕宁已经一边说着安抚的话，一边开始解释，期间夹有一些抱怨，直直说了小十分钟才完。</p>

“等一下我理一理。”左震脑筋转了很久才似乎听明白了。</p>

“你说你昨天被哄台了？”</p>

“是的。”燕宁道，“就是定义中观众在更换主播之后不能冷静，继续对换档之后的主播不依不饶发泄情绪，将针对某个主播的情绪扩大到整个电台，这样标准意义的哄台。”</p>

“理由是因为小白他太坑？读的内容太少？”</p>

“没错！”燕宁的语调立刻就带了些许怒意，“我也见识到了，这个臭小白坑死了我都被他气到了。”</p>

“然后，然后，你确定观众的要求不是把他弄走而是给他排档？”</p>

“哼，是啊，很奇怪吧，”燕宁语调中还是有一丝怒火的余韵。”</p>

她想了想补充道：“从理论上讲可以解释为喜欢主播的播读的期待，再加上主播读得太少的不满，勉强可以解释，但是能让观众们集体违背弹幕礼仪和听众礼仪去哄台，这个还真没有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