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正还在受刑,他嚎得嗓子都哑了,最后实在精力憔悴,昏死了过去。</p>
张谦见状冷哼道:“用水泼醒!”</p>
立刻就有衙吏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提了一桶井水来,“哗啦”一声,半桶冰凉的井水泼在贾正的脸上和身上,贾正醒转过来,望着满是伤痕的双手,颤声直哭。</p>
张谦冷声道:“贾正,已经铁证如山了,你快点如实交代吧,免受皮肉之苦!”</p>
贾正委屈无比,他也想要如实交代,可是他不敢啊,出卖秦桓的话,不仅他自己性命不保,全家都可能没命,可他现在临时又编不出什么理由,心中焦急无比。</p>
一直在冷眼旁观的甄建见贾正已经受够罪了,基本可以抵消昨天打他的事了,于是决定推他一把,也好早点敲定案情,便忽然拱手道:“张大人,下官知道他为何要诬告下官。”</p>
“哦?”张谦目视甄建,道,“你说。”</p>
甄建道:“大约九天前,伊丽莎白公主染上了风寒,病情很重,若是拖延下去,恐有性命之忧,下官上报给贾寺卿,让他请太医来为公主诊病,但他却诸般推脱,不派太医为公主医治,最后是下官亲自为伊丽莎白公主诊治,这才救了公主一命,贾正应该是怕下官将此事奏给皇上,所以想要先下手为强,诬告下官。”</p>
张谦闻言失声惊呼:“竟有这样的事?”</p>
甄建点头道:“伊丽莎白公主就在此处,大人若是不信,可以问伊丽莎白公主。”</p>
张谦和廖延都转头望向伊丽莎白,伊丽莎白不待他发问,便点头道:“是的,当时我确实病得很重,躺在床上都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我其实也不知道贾正不肯为我请太医的事,还是事后甄建告诉了我,我才知道的。”</p>
这时,一直在默默听的秦桓暗自思忖:“难道就因为如此,伊丽莎白公主才跟甄建合作的?一来是报答甄建的救命之恩,二来也是惩戒贾正,不对,就算甄建救了她,她也不至于失了身还不怨恨甄建,女子的贞洁何其重要,她怎么还可能相信甄建的话……”他还在为这件事纠结,因为他百思不得其解。</p>
张谦问向贾正:“贾正,甄建说的可是实情?”</p>
贾正那个委屈啊,虽然这件事是秦桓交代的,但基本都被甄文压下去了,甄文和甄建都没有正式地上报给他,他原本可以推的一干二净的,可现在甄建给他想了这么一个理由,他必须接受,如果不接受,就要继续用刑……</p>
世上最让人憋屈的事就是明知道是个锅,还必须往身上背,贾正现在就是这感觉,这件事明明不是他的错,但他必须要把这件事给扛下来,结果他又会多一道罪名,没办法,他实在扛不住这些酷刑。</p>
贾正无奈点头道:“是,甄建说的都是实情。”</p>
张谦冷然道:“外宾公主重病,你为何不派太医诊治!”</p>
贾正解释道:“按照规矩,外宾患病,自有他们自己带来的医者治疗,想要让我们大楚派太医诊治,必须由他们自己向我们提出来,否则若是诊治出了状况,会出现很严重的后果,甚至会影响两国邦交,可英格兰的使者团中只有伊丽莎白公主懂我们大楚的语言,而我们大楚也没有人懂英格兰的语言,语言不通……”</p>
甄建忽然打断道:“我懂英格兰语,当时我已经与大人明说了,威尔士公爵委托我请医者为公主诊治,还签了授意书,只是贾大人根本不理会我。”</p>
贾正郁闷无比,什么授意书,他连见都没见过,但他知道此事,因为甄文私下里向他说过情况,他现在只能替甄文背锅,道:“本官……我当时并不相信你懂英格兰语,认为那授意书是假的,所以……”</p>
张谦忽然冷喝道:“所以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致公主的病情不顾,甚至都未将此事上奏?”</p>
贾正此刻当真是欲哭无泪,只能低着头道:“我知罪了。”</p>
张谦转头看向一旁负责当堂记录供词的官员,问道:“都记下了?”</p>
“回大人,都记下了。”</p>
“给他画押!”</p>
那个官员上前把供词,印油还有笔递给贾正,贾正失神地望着供词,心中当真打翻了五味瓶,原本想今天堂审弄死甄建的,可万万没想到,挖了个坑,却把自己给埋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自掘坟墓吗。</p>
他咬了咬牙,手持毛笔,在供词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姓名,还按上自己的手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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