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怎么能把字条烧了!”张谦气愤道,“可以通过比对笔迹,找出写字条的人!你居然把证据烧毁了!”</p>
汪宁摇头苦涩道:“那字条估计是用左手写的,字写的很难看,东倒西歪,毫无笔迹可言。”</p>
张谦闻言一阵皱眉,又把目光落在了李远身上。</p>
不待他发话,李远就主动道:“大人,下官的情况和汪宁一般无二,下官的两个儿子都被掳了,也有字条留下,那字条也被下官烧了。”</p>
张谦沉吟了片刻,缓缓道:“也就是说,刚才你们所作的证词,都是伪证,是吧?”</p>
“回大人,是的。”汪宁道,“当时的情况正如甄建和王广将军所言,是下官受人胁迫,做了伪证。”</p>
李远着急道:“大人,我们知道我们作伪证不对,但请大人看在我们是有苦衷的份上,请大人从轻发落。”</p>
张谦闻言缓缓点头,但周泰却冷喝道:“大胆,作伪证就是作伪证,若人人如你们这般作伪证,三司会审岂不成了笑话!来人,大刑伺候……”</p>
“且慢!”张谦忽然打断了他。</p>
周泰皱眉望向张谦,问道:“你做什么?”</p>
“这句话该老夫问你才对吧。”张谦冷笑道,“你为何如此急着对付他们二人,他们不过是两个倒霉的可怜人而已。”</p>
周泰冷哼道:“作伪证乃是大罪,自然不可饶恕……”</p>
张谦打断了他,道:“他们只是小角色,真正的大角色,是掳走他们儿子的那个幕后黑手。”</p>
周泰冷哼一声,不置可否,他实在说不过张谦,这群御史最擅长的就是嘴皮子功夫。</p>
这时,甄建忽然道:“三位大人,从动机出发,杨定国的父亲杨振威是最应该被怀疑的对象,而且他对汪宁李远的情况了如指掌,可以说,嫌疑最大。”</p>
李兆丰闻言猛然沉喝:“大胆,是你审案还是我们审案,来人!掌嘴!”</p>
“且慢!”张谦抬手高喝,缓缓道,“甄建不说,老夫倒还真不敢去想,杨振威将军的确嫌疑最大。”</p>
李兆丰皱眉望着张谦,冷冷道:“张大人,你是疯了吗,杨大将军可是御林军大将军,最受皇上宠信,你想做什么?”</p>
张谦挑眉道:“正因为他受皇上宠信,所以老夫才必须要查他,此次案件皇上是何等重视,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p>
李兆丰和周泰双双沉默。</p>
张谦自问自答:“因为此事涉及御林军,御林军可是皇上的侍卫,关系到皇上的安全,倘若皇上一直信任的人心生歹念,你们可知是什么下场?”</p>
李兆丰和周泰闻言吓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张谦这话说的诛心啊,这是要弄杨振威啊。</p>
张谦忽然叫了声:“取奏本来!”</p>
侯在旁边的侍从立刻从怀里取出一个空白奏本,送到张谦的案头上。</p>
张谦拿起桌上的毛笔,蘸满了墨汁,打开奏本,开始写奏疏,周泰和李兆丰都走过来看,看到他写的内容,当真是又气又急。</p>
待张谦写完,吹干了墨汁,把奏疏递给了一个侍卫,道:“火速将此奏疏送往御史台,交给御史中丞廖大人,请他即刻转呈皇上,本官要尽快搜查杨振威的府邸!”</p>
李兆丰和周泰急得不行,这张谦居然要搞杨振威,若是从杨振威的府上搜出汪宁和李远的儿子,那杨振威可就完了。</p>
李兆丰和周泰都是秦桓的人,杨振威也是秦桓的人,所以他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他们怎么可以坐视杨振威被搞,否则秦桓也不会轻饶他们的。</p>
周泰借口上茅房的机会,找了两个自己的亲信,让他们分别去秦桓府上还有杨振威府上送口信,让杨振威早做准备。</p>
麟德殿上,皇帝正在批阅奏章,刚好批阅到王广的奏章,王广在奏章中说御林军的军纪散漫,战力低下,在樊城抗敌的时候,御林军上了城墙,连樊城的普通兵卒都不如,以至于两百人上战场,结果全部阵亡,如此的御林军,实难担当守护皇上的重任,请求皇上整束御林军军纪。</p>
其他的奏疏可以不重视,但皇帝对于这个奏疏却是十分重视,御林军啊,自己的护卫军啊,如此不堪一击,这让他怎能不担心,怎能不恼火,他刚想传杨振威来训话,忽有人通传,御史中丞廖延有要事求见。</p>
皇帝二话不说,直接宣。</p>
廖延进殿站定后一番行礼,皇帝让其免礼,问道:“廖大人有何要事要奏?”</p>
廖延双手高高举起张谦的奏疏,道:“皇上,左都御史张谦送来奏疏,要弹劾御林军大将军杨振威,他使用卑鄙手段绑架御林军校尉的年幼之子,逼其作伪证。”</p>
皇帝闻言一惊,赶忙道:“把奏疏呈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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