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尘说完便爽快地坐在石桌旁的一个石凳上,同时,那徐广道温和的脸上带着赞许且又开怀的笑容,从自己的纳戒中取出了两小坛酒,两只手掌般大的碗和两碟花生米。</p>
徐广道将一小坛酒和一只碗送在杨尘面前后,吃着一颗花生米,便几分豪气道:“我这拿出的酒并不是什么仙家而酿,独具滋补之效的灵酒,就是世俗之酒,却也是名酒,乃是姑苏城的思堂春。你且尝尝,觉得如何?”说完,又往嘴里丢了一个花生米,细细嚼着。</p>
杨尘以前来过姑苏城,自然没有轻易放过一尝姑苏城名酒“思堂春”的机会。这“思堂春”并不柔和馥郁,乃是火辣的烈酒,辣烈爽口,喝上一口,浑身通透,精神倍增。</p>
杨尘拿起面前的一小坛“思堂春”,倒满眼前的瓷碗,几滴酒水溅落桌上,仿佛几轮明月,映现出皎洁的月色。</p>
杨尘端起倒满“思堂春”的瓷碗,十分豪爽的一下子便喝了干净。这酒瞬时入腹,瞬时生起无边的爽辣之感,杨尘禁不住满脸兴奋红润,叫道:“好酒!好酒!”</p>
如今杨尘距离上次来姑苏城喝“思堂春”的光景已经过去将近两年之久,今日豪饮一碗这等好酒,杨尘顿时感觉这“思堂春”的酒味还是一如既往地爽辣,但如今去细细品味,却多了几分甜感。</p>
徐广道听到杨尘对“思堂春”直抒胸臆的赞慨,又看到杨尘满脸的陶醉之态,脸上的皱纹更清晰明朗,豪放不羁,也连忙为自己倒满一碗,喝了干净,摸着沾着酒水的白须,道:“的确是好酒啊!”</p>
一旁的静瑶看着眼前对着世俗酒水一唱一和,志同道合般的徐广道和杨尘,心里大半是欢喜,小半是对这“思堂春”浓烈的酒气感到不适。她一个姑娘家,可没有心思去听他们说什么酒,去看他们喝什么酒,再去闻这烦人的酒气,索性便要离开,去自己的住处。</p>
但静瑶转身刚想要走,徐广道却吩咐道:“瑶儿,今个我与杨公子如此有缘,你也别煞了风景,给我和杨公子助助兴,弹一首《劝酒曲》。”</p>
静瑶顿时一脸气恼,却十分埋怨的狠瞪了杨尘一眼,暗中咬牙切齿,把徐广道和杨尘皆数落了一遍。</p>
徐广道见状,并没有板起脸来,反而是满目异样的慈祥,竟对着静瑶撒娇起来道:“瑶儿,你就给我和杨公子俩弹一首《劝酒曲》吧,瑶儿,你行行好吧。”</p>
静瑶看着徐广道撒娇的模样哭笑不得,对这老家伙的古怪,她已经见惯不怪,心中的气似乎全部消去了。但生气是生气,静瑶从来都是非常敬爱徐广道,而他说的话,静瑶也从来没有违抗过。</p>
杨尘对徐广道的行径则大跌眼镜,目光泛着惊异,心想这老家伙的心性完全不能用常人的心思来度之,但细想,这老家伙和静瑶的关系定然斐然,绝不一般。</p>
“哼!瑶儿弹就是了。”静瑶说罢,便走向几步外的一块硕大平坦的石头上,随后身姿袅娜正襟盘坐在那石头上。</p>
杨尘再转眼一看,静瑶盘起的双腿上已然出现一个古朴别致的琴。</p>
先是铿咚一声而来,一首绝妙的《劝酒曲》便在静瑶的灵巧妙手下缓缓地娓娓婉转悠扬起来。那静瑶双眸闭上,心早已静若止水,沉寖于《劝酒曲》的弹奏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