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瞧不透,那就不瞧了,咱们看着就是,刚听着说是刑部尚书已经入宫呈禀了,八成已经结案,她图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不猜了,您老刚才说什么来着,除了信,咱们还得尽可能帮帮她,是该如此,毕竟这件事的确很难。”
“咱们琢磨琢磨……”
他们所能帮的或许有限,但他们还是要尽力不是吗?
不管她图什么,她所做之事,从目前来看,都利国利民,这就够了。
有人为她着想,也有人恨她恨得莫名。
刑部尚书禀明案情之后,金赞礼便召见了瑶妃。
瑶妃一身素衣,去了平素的华服,看着尤其惹人怜惜。
“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你这般是做什么,徽州松香墨一案,要说是因你而起,倒不如说是因朕一句话而起,若非朕当日说那句话,你也不会让家里寻墨,或许就不会有这桩命案,可也正因如此,让朕、让满朝文武看到了一个胆大妄为草菅人命的秦颂,今日朝堂之上,天亲王帮着金玉侯递了一份奏章,咱们这个女侯爷的奏章写得好啊,发人深思,朕坐在龙椅上,住在这皇宫里,耳目所及太有限,这地方上还有多少像秦颂这等鱼肉百姓的衣冠禽兽,朕都不敢想,想想就后怕,都说打江山容易,治江山难,半分不假啊。”
金赞礼也是有感而发,这一番话里,也是有些肺腑之言的。
说话间,瑶妃却并未起身。
“不是让你起来吗,怎还跪着,这几天天寒,地上凉。”
“皇上明察秋毫,但臣妾的确有罪,没能好好约束家人,让皇上在朝堂上为难了,臣妾的二哥着实…还请皇上一同治罪臣妾,也算是给后宫众妃一个告诫,以免此类事情再次发生,臣妾等都是皇上的嫔妃,身后家族错综复杂,就怕家中有不懂事的人狐假虎威……”
瑶妃一番话说得诚恳又处处以皇上为重,甘愿受罚,以儆效尤,加上现在这般我见犹怜的模样,男人瞧着还真是会动恻隐之心的。
金赞礼叹了口气起身走了过去,“爱妃果真是个明大理的,所以朕总爱到你这来坐坐与你说说话,若是她们都能如你这般,何愁后宫不宁?朕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瑶妃啊,起初皇后之位,朕的确是意属于你的,但是…大昊初立,黎家在朝中已有一文一武两位臣子,若你再为后,势必要加封黎家,到时候,这朝堂就难平衡了,朕这个开国之君的难处,爱妃可能明白?”
立后一事过去三年了,这是瑶妃第一次听皇上跟她说这番话,足足迟到了三年。
这会儿,她又忍不住怀疑,皇上依然是宠爱她的。
这些话,算是推心置腹了,可自三年前后位失之交臂之后,瑶妃就告诫自己,往后在这宫里,无论何时何境地,都要保留几分清醒。
心里保留几分清醒,双目却是盯着金赞礼蓄满了泪水。
抖着嘴唇泣不成声,“臣妾…臣妾明白皇上的苦衷,臣妾从未怪过皇上,后位事关重大,不管皇上选谁,必是权衡利弊最后才做出的决定,皇上能选如今的皇后娘娘为后,定是她担得起也是最合适的,臣妾心中明白的,今日听了皇上这番话,臣妾心里便再无所求了,只要皇上心中依然有臣妾,臣妾便什么都不求了,此次的案子,臣妾的确是起因,家中二哥又不争气,着实让皇上为难了,皇上,您无需顾及臣妾,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吧。”
金赞礼见着美人落泪,再听得她这般明道理识大体,一副心疼的样子将其扶起。
“好了好了,不哭了,朕有此贤妃,甚是欣慰,你二哥虽然糊涂,但是黎家却是懂事的,没有包庇,连求情都没有,这才是大家世族该有的样子,大家世族不能养纨绔子弟,否则难荣三代啊,此事黎家算是处理的及时得当,若是等查到头上再将人送来,朕还真是要为难了,如今这般,也好坦白从宽,就法他去吃些苦…至于爱妃…暂且降为嫔,难为爱妃懂事啊,放心,也就委屈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