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接着小笼包,吃得小脸鼓鼓的,更只白嫩嫩的小包子似的。
“小苏苏,喜欢吃包子啊?这好办,回头我亲自给你做一顿狗不理包子,保你吃到停……”
正抱着包子猛干的苏飞儿瞬间动作凝滞,目光恼怒地抬起抬头来,眼神不善地看向王子安。
手中包子已经在跃跃欲试,眼看就要飞向王子安的脑门。
就连薛仁贵和柳氏也不由诧异地抬起头来。
这玩笑好像开的有点过分了啊——
王子安正说的高兴呢,忽然觉得气氛有异,顿时就说不下去了,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来。
然后就看到了鼓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气呼呼地瞪着自己的苏飞儿。
王子安……
啊,这——
姑娘,误会啊!
望着小道姑,那胸脯挺得,波涛起伏,这都快要冲出衣襟了,最糟糕的是,那小手眼看着就要往剑柄上摸。
嘿,这小暴脾气!
动不动就想摸大家伙,这能行?
王子安二话不说,赶紧一把给揪住了。
“苏苏姑娘,误会,稍安勿躁啊——”
苏飞儿的小手,冷不丁被他握在掌心,下意识一抽,没抽动,再抽,又没抽动,一张俏脸瞬间涨得通红。
王子安只觉得触手温润,柔弱无骨,手感实在是太好了,于是下意识地就伸出小手指,轻轻勾了勾她那软乎乎肉嘟嘟的小手心。
天地良心,真下意识的。
“你,你快放手——都,都看着呢……”
声音细弱蚊蝇。
说着,苏飞儿还瞥了一眼薛仁贵夫妇。结果,这两位,眼观鼻,鼻观心,在那里一本正经地喝豆浆,正选择性失明呢——
薛仁贵两口子也很难。
师父和小道姑打情骂俏,自己能咋办?
放手?
放手是不可能放手的!
“我给你说啊,刚才说的狗不理包子,真的是一种地方名吃,皮薄馅大、口味醇香、鲜嫩适口、肥而不腻,嘬一口,满口鲜香——”
“你先答应我,别闹——”
王子安觉得吧,得先消弭了危险再说。
至于,还攥着人家姑娘的手呢,不重要,反正咱不是个小气的人。
苏飞儿耳朵根都快红透了。
但偏偏挣不开王子安的大手,只得又羞又恼地道。
“放手,我,我不闹——”
王子安这才意犹未尽地把人家小手松开。
真软乎啊。
“回头给你们做啊——”
王子安笑呵呵地拉开椅子,重新坐下,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我,我吃饱了——”
小道姑落荒而逃。
啊,虽然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觉得听从师父和师兄的安排,但事到临头,还是忍不住一阵慌乱。
“喂,苏苏姑娘,待会别走远了,我一会去逛街,记得保护我啊——”
“不要——”
苏苏小道姑,头也不回的逃西跨院去了。
薛仁贵和柳氏……
师父,您能找个走心一点的理由吗?
王子安也不管他们,乐呵呵地把最后一口豆浆倒到嘴里。
“仁贵啊,你师妹今天家里有事,不过来了,你呢,没事别在家死读书,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该带着媳妇出去溜达的就出去溜达溜达,长安繁华,不要轻易辜负啊——”
说完,站起身来,施施然地走了。
当侯爷真好,最起码不用自己收拾碗筷了。
苏飞儿还能跑到哪里去啊。
王子安这边一杯白开水还没喝完呢,就被自家师父笑眯眯地送回来了。
“好孩子,你反正也要嫁人的,你看,还有比这位侯爷更合适的吗?长得好,性子好,有才华,咳,还有可能是仙家子弟……”
然后递过来一个鼓励的眼神。
“乖——去吧,大胆一点——”
还能怎么办?
自家师父不争气,苏飞儿姑娘也很无奈啊——
磨磨蹭蹭进大厅了。
也不说完,抱着长剑,隔着王子安远远地,找了个座位坐下了。
王子安不由哑然失笑,施施然地站起身来。
“苏苏姑娘,走了,今天不看杂耍了,出去买点零食,我们去梨园听曲——”
苏飞儿一听,眼睛顿时一亮,虽然没有搭话,但身体却非常老实,抱着长剑,一声不吭地跟了上来。
早就听人说过梨园的热闹,终于可以去见识一番了。
唐朝的梨园,是市井娱乐的场所,吹拉弹唱,杂歌杂舞,表演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些歌舞,还杂着一些对白,都有些类似后来杂剧的味道了。
而且,有意思的是,谁都可以上去表演。
如果有那位贵客,一时兴起,也可以上台表演,载歌载舞,与民同乐,大家也不会吝啬自己的掌声。
王子安去看过几次,觉得还蛮有意思。
虽然很想低调,但他们这个组合,根本低调不了啊。
男的,风度翩翩,俊美无俦,女的,虽然抱着长剑,还穿一身宽松的道袍,但曲线曼妙,摇曳生姿,走到哪里,都宛若一对璧人。
好在,王子安一身华服,手带扳指,腰间还挂着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玉佩,装扮气度,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弟,等闲之人,也不敢轻易招惹,倒也没遇到什么不开眼的闲汉恶少之流,上前找茬,然后当场打脸的狗血剧情。
唉,可怜的作者,又少了一次水字数的机会。
有迎客的小厮,亲自把两人迎到最前面的位置坐下,点头哈腰地送上瓜果茶点。
王子安随手摸出几十个大钱赏了下去。
小厮顿时眉开眼笑,伺候的更加殷切了。
“这位公子,夫人,您今儿算是来着了,我们园子今天来了一位舞剑的高手,那剑舞,耍的好看极了,保您不虚此行——”
虽然苏飞儿穿着道袍,但现在的达官贵人,家里女眷穿道袍出来的多了去了,所以,他一看苏飞儿貌美如花,又低眉顺眼乖乖地站在王子安身边,下意识就以为是王子安的妾室或者婢女了,直接称呼升格,夫人送上。
一般这时候,若真是妾室,都会有赏钱下来。
这些人也有这些人的生存智慧,知道眉眼高低,清楚什么样的客人可能会有油水可捞。
谁知道,这次有点失算,恭维完后,抱剑的美女霞飞双颊,神色间竟然有些羞恼,那里还敢多嘴,打着躬,一溜烟地跑了。
那狼狈的小样,瞧得王子安不由哑然失笑。
刚才那小厮走得太快了,不然他还真准备再赏他几个大钱。
梨园听曲,要的就是个心情,曲艺好坏倒是其次。一想到,今天又将有一大笔收入进账,某些人家可能要伤筋动骨,就忍不住心情大好。
王子安坐在这里,看着舞台上,时不时有人跳上去,载歌载舞地跟着乐呵一番,也不由来了兴致,随手招过远处伺候的小厮,低声吩咐了几句。
然后,施施然地站起身来,往舞台走去。
看他这一身装扮,就知道又要有贵人上去与民同乐了。尤其让人意外的是,这贵人长得剑眉星目,宛若玉树临风,故而,刚一亮相,就迎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喝彩声。
尤其是妇女,声音尤为热烈。
王子安站在舞台上,嘴角微微上翘,目光仿佛穿过了层层楼阁,望到了某个有趣的场景,嘴唇轻启。
一段名唱腔,悠悠然响彻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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