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荣安一怔,神色迷茫。
陆细辛眸光低垂:“你是我在意的人,所以我跟你解释,但他是谁,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告诉他真相,教导他,指点他,点出他身边别有心之人,是他父母的责任,是他兄长、姐姐的责任。
当他还是我弟弟时,我是愿意教他的,愿意帮他调理身体,指出脾气暴躁的异常之处。
但他现在不是了,还对我怀有恶意,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陆细辛从来就不是一个无条件心软之人,她只是对一些限定之人好。
她的内心之中画有一条线,里面、外面,在乎的人、无关紧要之人分得清清楚楚。
当陆承远在她画的线之内时,她会伤心,会因为他的一些言辞感到难过,但是这些都建立在她在乎他的基础上。
现在,陆承远已经被挪到线外,对她来讲,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稍稍熟悉一点的陌生人而已。
她又怎么会耗费心思,去教他,去掰正他?
误会就误会吧,被骗就被骗吧,分不清楚真心假意就分不清吧,脾气暴躁就暴躁吧。
又与她何干?
这天底下那么多糊涂之人,她又不是圣母,没有好为人师的习惯。
说完,陆细辛目光不动声色地在卫生间的门口扫了一下,而后站起身,轻声:“我们走吧。”
陆细辛和尹荣安离开许久,陆承远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身体仿佛被扔入冰窖中,全身血液都被冻结住,然后化作冰刃在血肉之中辗转。
疼得他牙齿上下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