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1 / 2)

那就离婚吧 隋喻 1648 字 2022-09-04

陆天青走到余殊身边。他为人不如乔晋渊那般冷漠严肃,脸上时常带着笑容,但余殊就是莫名有点怕他,总觉得这男人身体里藏着某种暴戾的因子。

但此时的情形,明显是乔晋渊托他送自己回去,人已经在眼前了,她也不好拒绝,只得打招呼“陆总。”想了想,终究气不太顺,又加了一句,“我包得这么严实,你都能把我认出来,真让人感动。”

“我认人比较奇怪,不喜欢看脸,只看背影和眼睛。”陆天青微微一笑,“乔太太身姿窈窕,又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实在让人印象深刻。”

余殊“……”

明明是在调侃,可是语气又并未让人不舒服,余殊更觉得这男人不简单。她从小在父母的疼爱中长大,后来父母过世,又被接到乔家,外有乔晋渊遮风挡雨,内有乔旭贴身陪伴,没见过太多外面的险恶,性格比较单纯,所以更怕那种城府深沉的人。

“乔太太,我的车就在附近的停车场,不如送你一程?”陆天青道。

余殊没办法,只得点头“好的,谢谢。”

陆天青在前头领路,余殊默默地跟在后面。他的车是一辆路虎,余殊不懂车,但莫名觉得路虎很契合这男人的气质。陆天青非常绅士地替她拉开车门,等她坐稳,系好了安全带,这才发动车子。

机场离余殊家不近,差不多有一个小时车程,虽然不说话很尴尬,但余殊仍旧决定保持沉默。陆天青也没有主动寻找话题。眼看着再转个弯就到小区了,余殊轻轻舒了口气。

就在这时,陆天青开口了“乔太太,你知道辰星计划吗?”

余殊一愣。这四个字勾起了她内心深处最沉痛的回忆,因为她的父母就是因为这个计划而遇难的。辰星是她母亲的名字。

她掩住眼底的阴霾,问道“你想说什么?”

她自认不是陆天青这等老狐狸的对手,所以开门见山地问了。

陆天青道“晋渊重启了这个计划,但并不顺利,这也是他最近无暇顾及你的原因。”

余殊吃惊“为什么重启?”

前面是红灯,陆天青将车停下,转头看向她“也许是因为你的父母,也许是因为你,谁知道呢。”他点到即止,就此结束了话题,正好红灯转绿,车子继续往前驶去。

到了小区,余殊下了车,走了几步,又回头“谢谢你。”

陆天青微微一笑“好说。”

深夜的小区非常安静,除了保安巡逻的脚步声,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余殊的心里有点乱,从小区门口到家的这段路,她想了很多。

她是约莫十来岁的时候,知道有乔晋渊这个人的。那时乔晋渊刚上大学,他是省理科状元,因为太优秀,一入学就被吸收进了她父母的研究团队。不过她一直没有见过他,只是多次听到母亲私下里感慨,说这孩子太不容易了,然后父亲便会说,这个月的奖金多给他加几成之类。

有时父母带她逛街买衣服,会顺便给乔晋渊和乔旭也买一些。有什么好吃的,也都会给叔侄俩带一份。余殊是独生女,就像所有小女孩都渴望有个哥哥一样,这个没有见过面的师兄在一定程度上填补了这种空白,所以不管父母对乔晋渊多好,她都没有吃过醋。

他们曾经见过一次,乔晋渊来家里帮她父亲取文件,匆匆打了个照面。第二次,便是她父母出事之后。

她还记得那是个万里无云的晴天,已经放学了,她还在教室里写作业,为即将到来的中考做准备。等她写完作业,收拾好书包,发现有个人一直站在门口盯着她。

隔着好几年,她已经认不出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哥哥。

乔晋渊时年二十三岁,可约莫是少年老成的缘故,尽管面容很年轻,但整个人看上去却又很成熟。两人对视,余殊发现他的眼里布满血丝,就像是在忍受什么深重的痛苦。

此时教室里就她一个人,她有点害怕,看了眼后门,盘算着从那里离开。乔晋渊却突然大步走过来,一把将她抱住,叫她“小师妹。”

她当时完全懵了,等回过神来,想要挣扎的时候,发觉自己颈间有些潮意。她愕然想着他哭了吗?

夜风吹来,有点冷,她搓了搓手,将思绪收了起来,抬头看路。这一看,发现前面不远处竟然有一个人。男人背光站在路灯下,只能看到一个轮廓,余殊脑子里却清晰地浮现出他的五官,甚至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那种正在想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感觉,有些微妙。而人在半夜的时候,总会比白天感性一些,心软一些。

余殊默默地走到他身前,伸出手,抱住他。

她的确起过要跟他分开的念头,可是这个念头并不坚决。他们之间除了爱情,还有亲情,十年的岁月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她并没有做好分手的准备。

这晚两人又住在了一起。结束后,余殊缩在乔晋渊怀里,心想,就这样吧,哪对夫妻没有问题呢?只要他没出轨,其它事忍忍就过去了。

日子好像又恢复了正常,她和乔旭的绯闻在资本的运作下,很快被压了下去。不过因为那视频太火,她被很多以前的同学认了出来。但没关系,她本就极少跟同学来往,平时的交际圈子也就只有同事,而经过了那天乔晋渊的出场,以及陈晶晶被魏澜训斥的事之后,再也没有同事敢当着她的面嚼舌根了。至于她们背后怎么议论,她也不在意。

进入六月,羊城已经是酷暑了,余殊数着日历上的日期,人开始浮躁起来——六月十三号,是她父母的祭日。

六月十二号那天,乔晋渊回了一趟家,他仍旧有许多工作要做,一直在书房忙碌,直到余殊叫他吃饭才出来。吃完饭又工作到近十二点,这才洗澡睡觉。两人亲热的时候,余殊数次欲言又止,想提明天拜祭父母的事,最后又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