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一口口棺木旁边，都有人扶棺。</p>

有孙承宗、卢象升这样的朝堂重臣、封疆大吏，还有祖大寿等边军将帅。</p>

更为骇人的是，包括崇祯、云逍在内，每个人的腰间，都扎着白布带子。</p>

他们这是，在给战死的忠烈戴孝啊！</p>

“逾制，陛下这是逾制！”</p>

刘宇亮挥舞着双手，大声高呼，状若疯狂。</p>

礼部尚书孔贞运跟着叫道：“陛下此举，必将导致礼崩乐坏啊！”</p>

众多文官也跟着鼓噪起来。</p>

“陛下怎能如此啊！”</p>

“礼法不存，国将不国！”</p>

“陛下乃天子，是君父，怎能为臣子佩孝？”</p>

……</p>

锦衣卫风纪纠察将净鞭甩得‘啪啪’作响，依然压不住场面。</p>

武将、勋臣们，却完全是另外一番反应。</p>

这些人有些来自边军，有的则是来自地方卫所。</p>

还有朝堂上的武臣，以及大明开国元勋之后。</p>

目睹皇帝与国师，双双为阵亡将士扶棺、佩孝，武人们瞬时血脉偾张，浑身忍不住剧烈地颤抖起来。</p>

每个人的眼眸中，也都有泪光闪动，同时透着狂热。</p>

维持秩序的锦衣卫、禁军，以及五城兵马司、顺天府的差役们，无不眼含热泪。</p>

自从成祖之后，武人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p>

在数年前，武人甚至被当作奴仆。</p>

戚继光战功赫赫，求见张居正时，依然以‘门下走狗’自居，张居正坦然受之。</p>

三品武官，见到七品文官要下跪。</p>

大明的武人，并不怕死。</p>

怕的是死后如草芥，没有丝毫价值。</p>

当今天子，以千古未有的大礼对待忠烈。</p>

身为武人，又何惜一死？</p>

“吾皇圣明！”</p>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p>

武臣们以张维贤为首，向着崇祯山呼万岁。</p>

哪怕是海盗习性不改郑芝龙、郑芝虎兄弟，此刻也是将脑袋磕得咚咚作响。</p>

远处观望的士绅、百姓，也都纷纷跟着下跪。</p>

专程从河南前来京城的袁可立，今天与士绅在一起。</p>

他虽然也是文官出身，却深知边关将士之苦，也知道大明重文抑武的恶果。</p>

此时目睹眼前的一幕，他回想起在辽东时，为国战死的将士们，不由得老泪纵横。</p>

安息吧，大明的勇士们！</p>

大明国没有忘记，你们可以含笑九泉了！</p>

文官们还在喋喋不休。</p>

王承恩厉声喝道：“陛下驾到，还不跪拜，就不怕治你们个大不敬之罪？”</p>

“臣，恭迎陛下！”</p>

以温体仁为首，阁臣们纷纷下跪。</p>

其他文官们无奈，只能跟着跪伏地上。</p>

崇祯来到众官身前，朝后方挥挥手。</p>

后面的抬棺队伍，立即停下脚步，动作整齐划一，轰然有声。</p>

“朕，回来了！”</p>

崇祯沉默片刻，缓缓开口。</p>

“朕，御驾亲征，光复与大明隔离数十载的辽东，带着奴酋皇太极，回来了！”</p>

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