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清亮的上弦月,稀落可数的星子,闪现在静寂的夜空。
夜色安静地像一幅水墨月色图,用冷静的色调,微浅的笔触去勾勒描摹,有些微微地熟悉的味道。
空如海,风若鱼。
在这样静寂的夜色里,刘睿宣和夏阳并肩而立。
想着夏阳刚才的言语,看着那微微弯起的唇角,刘睿宣忽然感觉到了夏阳那亦深亦浅的期许和落寞。
一抹朱颜,撞进了夏的阳光的倒影,整个夏,都开始有了秘密?!
忽然想起“心如素笺”的字眼来,时间就象一条河,左岸是夏阳渐行渐远的回忆,右岸是他值得紧握的璀璨年华,中间流淌的,是他年年岁岁淡淡的感伤!
刘睿宣扭头看了一眼那边的弯月亮,忽然想起一句,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的话来
很久以后,我已坚韧如青藤,即使道别也不会哭泣,即使失去也不会悲伤不已,掩饰自己的悲伤对每个人微笑。
刘睿宣不动声色地揉了揉微微有些发酸的鼻子。
所以,他还是要知道那个王鞍到底在哪里,他还想去揍他!
“大哥?”夏阳那温润的嗓音忽然间的传了过来。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看了过去。
这要准备继续聊那很久以前的故事嘛?
“大哥听这么一首歌嘛?”夏阳轻轻地哼了起来,“再见你的目光,我还是自由任心想像,一个人寻寻觅觅追逐于流浪,把爱情寄在远远的地方,才发现,最想念的还是你……”
刚的歌,把爱情寄地远远地方?
刘睿宣微怔了一下,笑了起来,“没听过。”
二弟已心如此悲伤了,他不能再往伤口撒盐了。
“很好听,”刘睿宣抬头看了一眼深邃的夜空,“我更喜欢信仰。”
完,轻轻地哼唱了起来。
“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你知道吗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我不管心多伤,不管爱多慌,不管别人怎么想
爱是一种信仰把我,带到你的身旁……”
“我也喜欢。”夏阳笑了起来,抬手搭到了刘睿宣的肩上,“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兄弟。”
“嗯。”刘睿宣应着,很想像夏阳一样朗声笑起,却没出息地发现,自己的鼻子微微地有些发酸了。
“大哥?”夏阳轻轻地呼唤着他。
“嗯。”刘睿宣应了一声,无声地吸了吸了一下鼻子。
“边走边聊吧。”夏阳朗声笑了起来,“我有点饿了。”
啊?原本有些发酸鼻子,瞬间,酸意全无。
刘睿宣笑了起来,“好。”
他忽然也觉得有些饿了。
从蔷薇路拐上林荫大道的时候,路上的人又多了起来。
两个人勾肩搭背的人,心照不宣地收回了彼茨手,双手揣兜,玉树临风地并肩前校
一时间,静默无语。
来来往往的三五成群的笑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
“那个。”“你先。”
“好。”刘睿理清了清嗓子,“我还是那个问题,告诉我萧然在哪里。”
夏阳扭头定定地看了刘睿宣几眼,“大哥,还真是执着呢。”
“嗯。”刘睿宣不可置否地应了一声,“他在哪里?”
他还是想揍那个王鞍一顿。
“他在朱颜的心里。”
夏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微微地扬起下巴,不经意地看了看头顶的橘黄色的路灯。
啊?刘睿宣使劲地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一个念头滑过,斯人已逝?
那可没打了,也没法争了!
谁能争得过一个不存的在人呢!失去的才是最美好的!
时间沉淀,记住的只有那个饶好了!
刘睿宣不由得也轻叹了一口气!
可怜的朱颜!
刘睿宣微微地抬起头来,也看向了头顶的路灯。
橘黄色的路灯,纤细的月光,细碎斑驳的树影,偶尔掠地的暖风,滑过心底,给人以清凉而又清悦的痴醉。
在华灯初上的夜色里,翻过句句跳跃的诗行,轻轻浏览夜色的风景,咀嚼长长的释然,品那一方坚定不移地执着,多年后。
刘睿宣忽然回过神来。
他的第一个目标,忽然间就被扼杀在胚胎状态了。
二弟,刚才想和他什么的来着?
刘睿宣扭头朝一旁的夏阳看了过去。
惊奇地发现,这样看过去,夏阳的左侧脸,居然,比右侧脸更帅气!
咳咳。刘睿宣别过头来。
朱颜真是的,放着那么好的夏阳不要,居然惦记着一个逝者。
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