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个高点地地势下了马,李恪闲来无事,一面眨着桃花眼很是猥琐地打量着周围也等着看热闹的青春少女们,一面跟我扯着闲话,李治和李慎正在边上不知道小声地嘀咕啥,眼珠子乱转。 房成继续保持着他一贯的忠仆作风,鼓起胸肌站我身后,很忠心为主的架势,在这一点上,怕是那些个李恪和李治的保镖们都赶不上。
“来了来了!”前头开始有八卦的人士喊叫了,手搭凉棚抬眼望去,果然,队伍那迎风招展的彩旗已经出现在了远处,渐渐地朝着这边行来,我看到了禄东赞,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身着崭新的禇色吐蕃少数民族服装,又不是他娶公主,也不知道他高兴个啥?
也许是因为我,房府之二男太过醒目和显眼,禄东赞那老小子远远就瞧见了我,朝我拱手行礼,跟边上的随从吩咐了些什么,纵马朝着这边而来。 我赶紧前迎几步:“哎呀,禄相爷,在下可是失礼了,原本想在城内与相爷话别,没曾想,没能赶上,只得在此地等候禄相了。 ”
禄东赞身手很敏捷地跳出了马背,扶住了我的手,表情似乎在惭愧与感谢之间纠缠着:“老夫当日多有得罪,不想,今日房公子依旧不计前嫌,来此相送,老夫,老夫实在是受之有愧啊……”嗯,这货又开始演戏了,表情动作俱佳,看得李恪老在边上戳我,还以为我又多了个结拜大叔似的。 这家伙……
“这位年轻俊杰是……”禄东赞装模作样地朝着李恪看去。 我赶紧给这俩位介绍一番。 李恪潇洒地一礼言道:“小王李恪,乃是房贤弟的兄长。 今日闻我贤弟欲送友人,特地一同前来,不想,竟然是吐蕃大相大人,本王失敬。 ”
“哎呀,吐蕃禄东赞见过吴王殿下,没想到,吴王殿下竟与房公子乃是挚交……”吐蕃大相的表现很有风范,不卑不亢地跟李恪交谈了几句,然后靠个罪,牵着我的手,行到了一边,笑眯眯地瞧着我。 “今日一别,不知何年才能相见尔,老夫甚憾。 ”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今日一别,谁又能说得清日后相见于何时呢?日后若是有暇,在下当邀禄相抽空到长安一聚,你我二人再把酒言欢如何?”装模作样地跟这位日后指挥吐蕃大军占我大唐国土、吞并吐谷浑,据丝绸之路为已有的战争贩子绕圈圈。
“哪里哪里,”禄东赞抽抽嘴角,继续保持和蔼的笑容:“公子这话,呵呵呵……”看样子,他怕是也听出了道道来了,“若老夫能,亦当邀房公子到我吐蕃一览我雪山草原的秀丽风光。 ”
你来我往,肉刀子捅来捅去,都面带微笑,目光慈祥,就像是即将久别的友人一般恋恋不舍。 队伍已经行了大半了,看样子光是动嘴无法分出胜负,无奈,只好抬手示意房成,把早就准备好的酒端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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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敬禄相爷三碗酒,当祝相爷一帆风顺,一路平安。 ”我很真挚地抬起了碗,嗯,是碗,一共是六大碗房府特产的蒸馏酒,怕是得有每碗酒至少都得有三两多重。
“好,好酒,这莫不就是那遗香醉?”禄东赞也是个酒鬼,跟他打交道那么多回,自然知道他的脾性。 一闻这浓香四溢的美酒,禄东赞口水差点就下来了,两眼发亮如炬,很激动的表情:“这,房公子的心意,东赞愧领了。 ”
“禄相此言太过见外了,你我虽是各为其主,然在下亦佩服相爷的胸襟与气魄,这酒是烈了些,欲话说得好,红妆赠美人,好酒敬英雄,干了!”我端起靠近我面前的酒碗,一口倒下,作出一副酣畅淋漓状砸巴砸巴嘴。 偷偷地斜起眼角,看着禄东赞这老家伙是否会上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