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捏住信纸的指尖开始颤抖。</p>
少妇，属实厉害。</p>
加之她的气质高贵、端庄，让人有些不自禁的想要撕破这一阻碍，一窥衣领下的风景。</p>
世里奇香有些憋屈，攥紧了缰绳。</p>
她停顿了半息，放下厚厚的帐帘，入内而去。</p>
述里朵表情霎时一变，逐渐有些惨白。</p>
“九郎如此人杰，本后实是喜欢的紧，真是恨不能纳入麾下。但主臣做不得，可否做得其他的关系？”</p>
萧砚却并不吃她这套，“说过的事，萧某自会照办。但王后也知，如今大战在即，萧某……”</p>
述里朵并不应她，负手望着天际，沉吟半响。</p>
…………</p>
述里朵眼角微动，不动神色的瞥了眼一脸清冷的姬如雪，就霎时明白了过来。但她也不需要在此时解释，便岔开话题道：“有些漠北事宜，需与萧将军单独谈谈。主帐诸将嘈杂，可方便于此细谈？”</p>
一出帐，世里奇香便颇显焦急的迎了上来，低声道：“那厮当没有做出无礼的举动吧？”</p>
萧砚正等着，不由蹙了蹙眉。</p>
见她没有什么意见，萧砚便和煦笑道：“事不宜迟，今日还算早，待会你就动身，如何？尸祖亦在渔阳，不算没有熟人。”</p>
述里朵一骑在前，轻轻抚了抚眼角的泪痣，冷冷一笑。</p>
说罢，他又沉吟道：“此战，非打不可。”</p>
“无需萧将军提醒。”</p>
述里朵看也不看她，面上唯有冷意。</p>
述里朵杏眸虚掩，瞥见外面有一批青衫黑甲、头戴斗笠的人影策马而来，似是接什么人一般。</p>
述里朵攥着信纸，将之捏成了一团，而后咬牙道：“本后凭何相信，萧将军说的是真的？”</p>
述里朵的睫毛一颤，似是有些被震慑住。</p>
天气炎热，虽说他能够御暑，但终日穿着衣甲穿梭在各营及战阵，难免污垢缠身。而今驻于潞水河畔，便有了多余的水源可以稍稍擦拭一番。</p>
“好。”</p>
萧砚已能感受到胸口沉甸甸的柔软。</p>
见她不应，萧砚也并不多说，对他而言，这不过只是一个决定而已，说是询问，跟像是通知，而后道：“上官云阙我留在了渔阳，他虽然小心思颇多，但还算靠谱。届时就算战败，有你们在渔阳，我也无后顾之忧。”</p>
而后，她犹豫了下，准备将方才的对谈讲出来。</p>
前者讶异了下，后退半步。</p>
他只是笑道：“看来朱温也开始心急了，眼见的马上就要到手的河北似要被李存勖取了，恐怕晚上觉都睡不好。不过只要我们的目的达成就无妨，他这会对我也只能干着急。”</p>
萧砚负着手，补充道：“还有一件事，耶律剌葛已遣石敬瑭回返晋国，准备与李克用正式缔结盟约。”</p>
想到这里，她就点点头，因她也不想让他分心：“好，我去渔阳。但对那应天王后，你需要多加防范。”</p>
姬如雪默默听着，没有反驳。她很清楚萧砚的野心，他麾下已有近四万众，但重心还是在定霸都，而此部绝大部分将卒的家眷都在幽州，他没有时间再等李存勖出错，若想获得定霸都真正的效忠，就看此战了。</p>
少女沉吟了下，终究隐去了述里朵与她的对话，毕竟说到底此事确实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事，至于那什么“九郎”的称呼，她更不会计较了。不论如何，萧砚都有他自己的考虑，她很明白。</p>
塌边立有木架，其上已明晃晃的盛有一盆河水，萧砚此时背对着帐门，上半身赤裸着，正擦拭着胳膊上的污垢。</p>
萧砚折身转来，扫了她一眼，道：“王后莫与我说笑，漠北众将，还有王后压不住的？”</p>
这大半年下来，他又健硕了许多，此时臂上的肌肉随着动作鼓起，就已极具力量美感。这会再因动静稍稍侧身望来，便能看见他胸肌隐隐突出，腹部更是一块一块的极为明朗。</p>
萧砚摆了摆手，并未理会。</p>
世里奇香大愕，瞥了瞥四面：“为何？可是有何变故？”</p>
按照漠北的规矩，大可汗三年选拨一次，由八部酋长共议，是几百年来的习俗。但述里朵当然不满足于此，当年耶律阿保机上位后，她就开始不断的出谋划策、招揽汉人谋士，让阿保机开疆拓土，为漠北立下赫赫功勋。而后再通过权术，除去了不少阿保机的政敌，得以让其一口气连任三届大可汗。</p>
前者似笑非笑道：“不过萧某认为，王庭之事早晚会被众人皆知，对于一些不可控的因素，王后该要早作些准备才是。”</p>
帐中于是因此沉默了下来。</p>
她越发感觉，此次南下是王后最错误的决定。</p>
姬如雪将信筒取出来，将之递给萧砚的同时，一边解释道：“但信上还说，朱温似已对你有些不满，盖因此战的时间拖得过久，而河北却有要被李存勖捡便宜的错觉……”</p>
但她还是难免忧心，小声道：“听他们说，那李存勖乃不世出的帅才……”</p>
少女不语，但却是下意识咬着唇，似要用手中的毛巾把萧砚搓一层皮下来。</p>
“这女人……”</p>
述里朵扫着这卧帐内的陈饰，却发觉极为整洁，不由猜测这是萧砚的作风习惯，还是姬如雪的手笔。</p>
她寻了一交椅坐下，道：“今日来，是为两件事。”</p>
“多嘴。”</p>
“……”</p>
此时他转身望来，就霎时让整个空气中都填满了最原始的力量气息。</p>
片刻后，王后才盈然起身，美眸有些哀婉：“九郎当时分明说过，待本后与你会兵西进，就会让奥姑回营。现下九郎言而无信，岂是欺负本后孤苦无依不曾？”</p>
她语气从未有过的柔弱，偏是气质英武，听在耳中竟别有一种征服感。</p>
“待退了李存勖，我说到做到。”萧砚摇头。</p>
既没有了异议，姬如雪便替他寻了一件干净里衬换上。萧砚有轻微洁癖，虽说他一个人的时候其实不大讲究，但她一直都记得将这些衣物洗净。</p>
后者略略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p>
述里朵是极有韵味的美人，身材线条很好，细腰柔韧，固然身着绒袍，但臀能撑起下裳形成很美的曲线褶皱。哪怕是裹得很严实的绒袍，但好身材并不会因此被遮掩住，偏紫色的交领上衣和白净的脖颈交相辉映，别有一番美感。</p>
萧砚稍一沉吟，对着付暗耳语了几句，才伸手相邀：“王后请进。”</p>
“一则，本后麾下众将，对萧将军遣来的王彦章有些不满。如今王庭之事尚被本后盖住，底下将领不知内情，对本后都已有些微词。”</p>
老实说。</p>
萧砚吐出一口气，摩挲着指尖的余温，坐回榻上。</p>
“李唐……”</p>
“有趣。”</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