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便是寻到了白枫,白枫站在地洞门前等着,手中只是提着一个篮子。
看着硕大的地洞,里面是黑漆漆的一片只能偶尔闻得一阵阵腥臭味。
虽然奉祁也是和毒兽打过交道的,但是从未见过饲养毒兽的地方,难免有些好奇。
她想过毒兽吃的是五毒,喝的是露水,乃是世间最毒之物。也想过它们吃的是药老苏伯陵的各种毒药,像养蛊一样胜者为王。
只是还没有等到奉祁问出口,白枫便是在耳边幽幽的说道:“小师姐不会对它们吃什么而感兴趣的。”
……
玄肆笑了笑,“好了,别管我们了,只管做你自己的事儿就可以了。”
虽说是来帮忙,其实奉祁就是来看一个热闹的,她从未这般观察过毒兽,又怎么谈帮忙?
白枫微微颔首,他本来也没有想过这两个人会帮忙。
只是自顾自的从怀中拿出了两粒解毒丸,淡淡的说道:“待会儿或许会有些混乱,还请大师兄和小师姐前往白芷林外围等待。”
虽然说的是外围,但是白枫心中清楚,这两位不进去是不可能的。
玄肆接过,递给了奉祁一颗。
正欲拉着奉祁离开,奉祁忍不住的一愣,“难道不留下来帮忙吗?”
玄肆挑眉,声音轻柔,“你想怎么帮忙?反正待会儿不都是能看见的吗?”
的确,奉祁并不是想帮忙,只是单纯的想要见见这一批毒兽会有什么不同罢了。
既然是药老苏伯陵一直藏起来的,又久久不愿意放出去的,那必定是极好的。
见状,白枫适时地插嘴道:“小师姐此时还是离远些比较好,若是真的受到影响,伤势怕是难以在试武大会之前痊愈。”
虽然自己知道试武大会的真正意义,但依旧不想给殷离丢脸。
她点头沉默不语,但还是顺从的被玄肆拉着离开了。
前往白芷林的路上,奉祁一直都是低着头的,她盯着自己的脚尖,看着洁白的雪地上留下自己的脚印。
耳边除了簌簌的下雪声,还有脚踩在雪地上的破碎声,很是轻微,但是此刻都在奉祁的耳中被不断的放大。
玄肆牵着自己的手走在前方,他的手似乎一直都是温暖的,无论是作为沈池的时候,还是现在作为玄肆的时候。
他的脚印要比自己的大上一些,就连步子也迈得比自己大一些,微微抬眸,身形也比自己高上一些。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有些垂头丧气。
玄肆轻嗤一声,步子微微一顿,但是并未转身。
“怎么,还有哪里不开心?”
“我有些饿了。”
玄肆停下了步子,他像是变戏法一样从怀中拿出了一包东西,递到了奉祁的跟前。
“之前没能给你吃上好的,现在补上想来也不算迟。”
奉祁不悲不喜,只是当打开包裹着的油纸,还是微微愣了愣。
手中躺着的正是一个个灵动的小兔子,那一双双的红红的眼睛好似有神,满心欢喜的瞧着自己。
这边是上次玄肆在临冬城一定要自己尝尝的,只是上次人实在是过于拥挤,自己只吃到了一个。
味道是甜腻腻的,浓香在口腔中倾泻开来,裹挟着其他的味道。
也许是一直被玄肆抱在怀中的缘故,所以当奉祁的指尖触碰到的时候,还有一丝的余温。
不过刚刚咬了一口,奉祁的眼角微微泛红,泪花闪闪。
玄肆一愣,伸出手摸了摸奉祁的脸颊,像是在安慰什么珍物,声音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软软,怎么哭了?”
奉祁下意识的便是转过了自己的脑袋,也许算是逃避。
不过很快她便看着玄肆笑了笑,双眸弯弯,恍若星辰,嘴角挑起的弧度明媚动人。
“你这个人还真的烦,一直说什么让我学学其他女儿家的模样,现在我真的和云灼一般动不动哭了,你又问我怎么了。”
似乎是没有想到奉祁会这样说,玄肆眼中的笑意更甚。
“那倒是我的不对了。”
他又揉了揉奉祁的发丝,就像是一个长辈那样,但是又有些不一样。
白芷林郁郁葱葱,常青松一片连着一片,生机盎然。
只是里面瞧来瞧去能看见的只有那阵浓厚的黑雾,像是一层层的黑纱不断的叠加,朦胧又诱人。
奉祁此时已经吃下了解毒丸,更是有恃无恐,在白芷林中寻了一颗高大的乔松便是坐上了高高的枝头,玄肆就站在她的身侧,居高临下的仰视着所有的一切。
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自己的小腿,将自己的身子靠在了玄肆的腿上。
“容师姐和我都要参加试武大会,你呢?你要不要也参加?”
玄肆微微垂眸,“那你觉得呢?我应不应该参加?”
奉祁抿了抿唇,“不知道,你身为亲传弟子,没有理由不参加,更何况你是师父的儿子,更应该参加。但是……”
奉祁微微一顿,接着说道:“但若你使出力的话,整个梵寂谷的弟子没有一个可能是你的对手,这得让我们多挫败啊。”
沉吟了一会儿,玄肆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与杀心观音谁更厉害些?”
好家伙。
奉祁觉得自己从头到尾根本没没有提到杀心观音,不是觉得,她就是没有提到。
可是这个人是怎么知道自己在我想些什么的?莫不是真的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将最后一块糕点扔进了自己的嘴里,奉祁抬起头眼巴巴的望着身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