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p>
杨长哄赵福金之时，看到几个手持火把的骑兵，正从营寨南面呼啸而出，但没多久就往西而去。</p>
“莫非是往虒亭金营，传达翰离不的死讯？”</p>
“杨郎真杀了他？”</p>
“嗯？公主不信？”</p>
“杨郎手段高绝，当初都能出入大内，我怎能不信？不过.”</p>
赵福金突然话锋一转，悠悠说道：“杨郎此次入营，似乎没带可以隐身的羽毛，伱是用什么本领接近中军大帐，并且确认杀的就是翰离不？”</p>
“呵呵.”</p>
杨长一声尬笑。</p>
他临时起意决定行刺，完全忘了【伪装羽】这事，也因平时忙没刻意去刷，不过自从有了【鹰眼鸮目】，在夜里已经降维打击，有没有【伪装羽】影响不大。</p>
而且这种斩首行动，似乎也没达到让金军崩溃的效果，至少现在营区秩序如旧。</p>
略作思忖，杨长答道：“为夫可夜视远视，又在金营三个时辰，若找不到翰离不，才是我的无能。”</p>
“去了三个时辰？原来这么久吗？”</p>
“公主不知？”</p>
“我刚才在打坐吐纳，并不知时间流逝这么快”</p>
赵福金感叹之际，杨长已褪去金兵袍服，再次搂上女人的纤腰。</p>
“刚才金兵去报信，我们也得快点启程，别再遇上什么变故，还有血腥味吗？”</p>
“淡了许多，等我作法神行，让风吹吹就好。”</p>
“嗯。”</p>
有了杨长在耳边指路，刚才还摔跤的赵福金，瞬间像开了导航如风飘走。</p>
跟在报信金兵身后，不多时就到达虒亭镇。</p>
趁哨兵注意力被吸引，杨长与赵福金轻松绕过防区，但没有着急赶回威胜。</p>
“怎么了？”</p>
“此时已经很晚，到威胜不但要叫开城门，还会影响家里人休息，不如在此地等一等，或许有新的发现。”</p>
“嗯？好吧。”</p>
“公主若是疲倦犯困，可躺我怀里休息会。”</p>
“不用。”</p>
赵福金把头轻摇，跟着靠在杨长的肩上，柔声道：“自从学了吐纳之法，经常打坐一夜都不累。”</p>
“经常？”</p>
杨长听得一愣。</p>
自己还吐槽她提升快，原来这姑娘在偷偷卷。</p>
想到这里，杨长愧疚揽着她肩膀，小声回应：“公主不必这么辛苦，我会好好保护你和煌儿，也会保护治下兄弟和百姓，不管金军大将还是元帅，触到为夫逆鳞都要死！”</p>
“不辛苦，能帮杨郎做这些事，反而特别高兴，对了，我法术变厉害了，希望以后能帮得更多”</p>
“我知道，我知道，公主金枝玉叶，你已帮我很多”</p>
杨长心中感伤、手中加力，情不自禁把赵福金搂紧了些。</p>
“对了，左右现在无事，不如与我讲讲刺杀之事？你是如何接近中军，又是如何得手？应该比西游记精彩？”</p>
“咱们自家人，可不兴这样捧杀，要说刚才潜入行刺，也有一定运气成分.”</p>
“哦？”</p>
“营区内虽防守严密，但为夫有夜视能力，凭借矫健的身法，只用了一个时辰，就接近中军附近，但主帐周围灯火通明，除了频繁经过的巡逻队，帐内外还有侍卫值守”</p>
听完讲述，赵福金突然激动起来，气鼓鼓说道：“这厮又在糟蹋女人？还是我大内的婢女？她们怎出现在此？”</p>
“呃”</p>
杨长心说好家伙，女人都是这么感性的么？听话完全抓不住重点？</p>
我明明说翰离不荒唐，若非这厮在大帐中开银趴，自己根本没机会接近大帐，更别谈这么轻松刺杀，而你却为婢女鸣不平？</p>
“金军再度南下，你皇兄急欲求和，送婢女取悦金军元帅，倒也说得过去。”</p>
“送女人换取和平，皇兄确实不如你.”</p>
赵福金叹了口气，双手把杨长搂住，感慨道：“都怪我不早争取，若早早举荐给父皇，要是由你统领禁军，大宋江山也不会沦陷。”</p>
“公主想得太简单，皇帝岂会让驸马掌禁军？你忘了上次与我辩论？大宋从根上荒废武略，你爹多年贪图享乐，朝中全是谄媚阿谀之臣，谁掌禁军都是一样。”</p>
“既是如此，杨郎可取而代之，我这公主身份，若是可以利用.”</p>
“公主心意，为夫心领。”</p>
杨长挡住赵福金小嘴，止声并语重心长说道：“此时言之尚早，自古在王朝末年，第一个起兵造反之人，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我可没急着当皇帝，增强实力才最要紧；乱世已至，那些想当皇帝的人，会陆陆续续冒出来，看着吧.”</p>
“可仅凭威胜、北平两州，似乎无法积累太多资本”</p>
“谁说就两州？马上就有第三州。”</p>
“什么意思？”</p>
赵福金刚坐直身体，就听到杨长淡淡说道：“今夜杀了元帅翰离不，这十万金军要么换帅继续战斗，要么撤出潞州回燕京，我认为撤军的可能性更大，那时潞州就空了出来。”</p>
“杨郎要强占潞州？”</p>
“怎么能叫强占？我这叫收复失地。”</p>
杨长无赖的回答，让赵福金听后莞尔，“杨郎收复失地，会还给皇兄么？”</p>
“自然不可能，朝廷军队挡不住，还给他们干什么？不跟完颜活女一样？”</p>
“也是这么个道理”</p>
“威胜南边没有屏障，若不用潞州延长防线，金人依旧能威胁咱们，等我接管潞州军政，东边守住滏口陉，南边再守住壶关，就不会如此被动。”</p>
扩展防线是一方面，杨长还有个重要原因没说，即潞州的上党地区产硫磺，这是制作火药的重要原料，是必须要掌握的资源。</p>
看杨长说得言之凿凿，赵福金想提醒又忍了下来，她认为平白无故占据州郡，即便自己男人不明着造反，朝中的言官也会上书示警。</p>
出嫁从夫，我得帮帮他。</p>
赵福金暗下决心，准备修书命雷震带去京城，她要向钦宗赵桓举荐杨长，荐自己男人再兼一军节度使，为朝廷守住山西。</p>
其实她的担忧很多余，自从花钱买燕京开始，全国上下起义就没断过，这两年更是遍地开花。</p>
就大宋现在这个烂摊子，就算杨长扛起造反大旗，朝廷也对此无能为力，但有名分可以继续发育，这对杨长的霸业有帮助，属于是赵福金胳膊外拐。</p>
“杨郎快看，虒亭金军有动静了。”</p>
“我也看到了，希望能直接退兵。”</p>
“嗯”</p>
夫妻俩都满怀期待，但两人在原地等了一会，却发现那密集火光远去，靠近北一侧营寨，又再次回到安静。</p>
“什么情况？主帅死了都不走？”</p>
“现在怎么办？”</p>
“金军十里连营，也许后面的先撤，我们跟过去。”</p>
“啊？不回威胜吗？”</p>
“金军意图不明，此时回去也睡不着，待到天亮再说！”</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