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人哼哼道:“白姑娘何不想一想息焕施主说出这句话,本身就已经有着私心。不必强行让自己来承担这份愧疚,更何况,老衲看息焕小施主当真挺心安理得的。”
“那是他一时冲动,所以更需要有旁人来提醒他如何守正,若我今日成了他的帮凶,不就是让息焕一错再错,离原本的大道渐行渐远了?小事大事都是天下事,小恶不可为。”
“何谓小事何谓大事?”老僧人突然反问道,猝不及防的白玥魁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老僧人见状继续道:“如果对于息焕小施主来说,给白姑娘铸剑就是顶天大的事情呢?”
断臂老僧昌郡城中拦路时的那一番问答,其实老僧人一字都未曾忘记,所以息焕能有今日这种“荒诞”行为,老僧人反倒是觉得这才是少年干得出来的事情。
老僧人很清楚,这个看似背负了不少无法明说因果的少年,其实很纯粹,息焕只是想守护好身边的人,这便是少年的私心。因此老僧人能够理解,为何息焕胆敢冒着触怒一位北疆大剑仙的风险,去给白玥魁铸剑,因为对于息焕来说,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大的过让身边的人好过一点。
因此息焕才会理所当然地坚持铸剑,白玥魁口中的私心,其实在少年身上,才是脚下一直在走的大道。
老僧人默默站起身,同样朝着船尾走去,既然息焕坚持要铸剑,他也就不好再占着船头这一亩三分地了,算是各式器具剑炉,小小的船头早就没有了能够落脚的地方,这要是被那位爱船如子的老船夫看到,一定会心疼的破口大骂。
“白姑娘,人间事多如牛毛,是不分大小的,息焕小施主想必也是早就想清楚了这件事,才会冒着风险去做的。”
老僧人悄然离去过后,急匆匆的少年又火速赶回了船头,好不容易从月开丫头那软磨硬泡搞了一座微观阵,息焕现在只求这老祖宗留给月开丫头的护法镇品质一定要高,起码要保证自己在铸剑时能够不受外界干扰,即便有异变,也要保障铸剑顺利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