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卫鹰沿路躲着冯隆耳目,倒也没遇上什么波折抵达驿站。
想来就是这了。
卫鹰进入驿站,将马匹交给小二。
让掌柜取房牌时,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四周。
此中一名掌柜,两名小二,还有四名青衫住客。
但却无顾九安所说之人。
卫鹰心中觉得奇怪,但也没声张,默默接过房牌,进入房间后便关好门,插上门闩。
此时他细细思量。
顾九安是断然不会骗他的,他也并未寻错地方。
但这驿站中并无顾九安所提之人,而且看起来一切如常。
这不太对劲。
要不,去试探试探?
可万一打草惊蛇……
卫鹰一时拿不定主意。
正巧,此时窗边落下一只雪白信鸽。
卫鹰见其羽尾一抹绯红,知这是顾九安给他传信,立即抓住,拿出密信查看。
密文中只写明顾九安回到新城,要他小心行事,并未说明其他。
想来是顾九安也不知此处变故。
正要传信回去,听到楼下似有声响。
卫鹰将房门开了一道缝,正好能观察到全部情况。
仔细听取下方动静。
只见一人身着布衣斗笠,虽是平民装扮却难掩周身杀伐之气。
本在柜台拨弄算盘的掌柜瞥见来人,立即毕恭毕敬的迎上。
“将军。”
那人将斗笠摘下,先出真容,卫鹰认得他便是冯隆。
听得掌柜出声,冯隆并未应答,对身后随从使了个眼色。
张弛立即明了,抽出匕首,走近那四名青衫住客。
未等他们询问缘由便亮出兵刃,身法极快。
霎时,驿站中便多出四具惨死尸身。
“将……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掌柜见此变故,登时吓得面色惨白,迎面对上冯隆冷漠神色,更是战战兢兢。
“将军乔装前来,你却直呼将军身份,倒要问问你是何用意?”
冯隆并未回应,张弛将还滴着血的匕首横在掌柜面前,面露凶相。
掌柜顿时仿若置身冰窟,赶忙跪下叩头。
“小人并无二心,只是一时不查,求将军饶小人一命!”
张弛看向冯隆。
“罢了。”
冯隆摆摆手示意张弛退下。
继而俯视掌柜。
“本将派你来此,许你重金,是要你看好此地,给本将传递消息,若再有下次,这驿站再换个掌柜也不是难事。”
随后又补上一句。
“若非你口无遮拦,那四人也不会遭此无妄之灾,他们皆是因你而死,你可记住了?”
威压在前,掌柜不敢反驳,只得继续叩首保证绝不再犯。
卫鹰看过全程,捏紧的拳头松了又紧,却也未敢打草惊蛇。
听冯隆话中意思,这驿站早便落入他手。
那顾九安要他所寻之人多半也遭逢不幸。
冯隆既乔装前来,大抵是要寻找沈太后与新帝踪迹,但并不想暴露身份。
那他绝不可久留。
于是立即将此处情况书信一封,交由信鸽带去给顾九安。
自己收拾好行囊,即刻动身前往曲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