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却眼神刚毅。
“流民?山匪?”顾九安沉声问道。
那些人却紧闭着嘴嘴唇,一言不发。
一队老弱病残,却敢偷袭顾九安的一整只军队。
是异想天开,还是别无他法?
顾九安更倾向于后者。
“想要什么?”他换了个问法。
领队见他们还不回话,请示道:“将军,可否要严刑拷问?”
顾九安不语,翻身下马,走向了领头的老者。
他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
“我若给你银钱,可否放我等过去?”
分明是顾九安的人押着他们,顾九安却问他们能不能放人。
老者倒是很实诚,他都没看银票有多少,就直接点点头。
顾九安将银票递过去,然后示意手下:“松绑吧。”
“在下顾九安,大将军。”
他作揖行礼。
身逢乱世,做好事,得留名。这是他的行事准则。
“老身记下了。顾将军。”老者回礼,“若有来日,必当报答。”
顾九安的士卒们倒是见怪不怪。
爱民如子,民心所向,说的就是顾九安。
他们正备离去,却又被老者叫住。
“顾将军,若是不嫌弃,就将我这小子领去做个兵吧。”
顾九安看了眼那黄毛小子,却是摇了摇头。
“走吧。”他复又朝身后吩咐。
队伍启程,领队却不解问道:“将军是看不上那黄毛小子?”
眼下几乎各个军队都在争抢青壮,顾九安却放着不要。
“来历不明者,不能留用。”顾九安淡淡道,“眼下没有时间查探他们身份。”
抓住每个机会留下名声,却不贪便宜,只有如此,顾九安才能在乱世如鱼得水。
城内,高屏山的手下李二瘸着腿,禀报消息。
“少庄主,确切消息,那个卫鹰这几日都不在城内。”
高屏山正在屋内下棋,闻言只淡淡应了一声。
他还并不知道李二背着他又失了手,问起脚伤,李二也只说是中了猎人的陷阱。
李二见高屏山没有表示,再次提议:“现下,也许是少庄主得手的好时机。”
“怎么?”
高屏山落下一子,静静等待下文。
“那副将军不在,各家人又是分开住的。林默容住在一户米商家里,不足为惧。加上近来盗贼猖獗,此时下手,不会引起他人怀疑。”
这一招,确实好掩人耳目。
“有几成把握?”高屏山问道。
“少庄主,九成。”
李二失败两次,一个完整的计划早就在心中成型。
高屏山眉毛一挑:“你们已经失过手了,她必有防范。她很聪明,不是又把两个强盗抓到大街上了吗?”
“正是,因此属下紧盯着他们母子三人,最近他们在城中的动向,说了什么、买了什么、去了哪里,属下一清二楚。”
“哦?那把你的计划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