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的相面算命,蒋琬其实非常喜欢,他虽然怪苏安胡言乱语,心里却是非常开心。
这个世上还少有人,不喜欢听好话,他蒋琬也不能免俗,只是这些好话,他不敢承认。
况且于他而言,读书明理,就是为了入仕,为这满目疮痍的天下,开出一个朗朗乾坤,一个太平盛世。
能够位极人臣,也是蒋琬一生的追求。
“命运之说,其实大多不可信,如果你非说我有官运,我现在拿剑砍下自己脖子,你的言论,可就全部被推翻了。”
在苏安认知里,古时的人大多都是守礼,明正自身的典范。
尤其世家子弟,没想到这蒋琬,竟然也有如此叛逆的一面,真是难得一见。
“先生真是个妙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真豁得出去,我苏某佩服。”
两人互相吹捧一番,苏安觉得再聊下去,天色就该黑尽了,便要起身离开。
蒋琬世家出身,对于市井草莽之徒,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远离之,所以他仍旧劝苏安不要招降,送往县衙为最佳。
“人和人的偏见,这也太大了,明明是一件事,自己和蒋琬的看法,完全不一样,或许这就是理念,彼此观念的不同吧!”
苏安还真说对了,就是因为各自圈子不同,受到的教育不同,对于事物的认知才不同,才各有自己观点。
蒋琬的观点,与苏安的观点,都有失偏颇,至于周朝的心思,又有不同。
若是大家都认同对方的观点,千百年来,也就不会出现那么多流派,各自形成独特的势力。
对于蒋琬的提醒,苏安表示感谢,他倒是想让蒋琬跟着自己,自己就不用去招降周朝,但话到嘴边,又给缩了回去。
蒋琬的能力与背景,已经摆在明面上,他要真把那话说出来,招人笑柄都是小的。
往大了说,惹得蒋琬心中不快,生出看轻了他的想法,就更麻烦了。
蒋琬的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
离开前,苏安又去看了宋玄的伤势,来都来了,不看一眼也不合适。
“还好,没有伤到最重要的部位,要是少了什么零件,你们家这一脉单传,可就要.”
宋玄只是被一丁点余威擦伤,就造成如此重的特殊伤势,可见普通人与拥有天命的文臣武将相比较,差别到底有多大。
虽然宋玄开了天命,但没有打通气门,从本质上来讲,他现在也就比普通人强上一点。
宋玄现在口不能言,也没有说什么。
苏安就告诉他,不要过于担心,村子里的事情有他爷爷,还有自己,不会出什么大事。
村长要留苏安吃饭,他拒绝了,外面还有一个周朝要处理,这件事怕是要花费好些时间。
与蒋琬聊了些时间,走出村长家门,发现已是日薄西山,天色渐暗。
穿过村中央,走过银杏树,一路上与人招呼,大多是问他,大当家的事准备怎么处理。
周朝吊在村口,也不嫌累得慌,喊了一下午,骂得也难听,听得村民个个都想踹他两脚。
苏安也明说,他就是要去处理周朝的事情,看能不能将其劝降。
周朝攻打灌阳村,打伤村子那么多人,村民可不乐意他做法。
“劝降山匪做什么?山匪就该送官府,被当众砍脑袋。”
他也没过多解释,村民能够接受李天霸,是因为他没有伤人,但大当家与灌阳村的仇可说极深。
苏安走到村口,抬头看向树上奄奄一息的周朝,这一下午,也算是把他的脾性磨没了。
地上一堆口水,一看就知道是他精力旺盛之际,从树上对着人吐。
“大当家,你是一点不口渴啊,这一地,不喝他三斤洗澡水,可吐不出来。”
苏安把手一挥,木领域能力使出,周朝身上已经紧密缝合的树藤,脱离桃树的树干,缓缓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