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悄无声息的到达了顶层,打开门后,便是一扇遮蔽了人视线的屏风。
整个顶层被装修成了一整个房间,点着暗黄色的灯光,与大厅那种暧昧的氛围大相径庭。
玉城光越过屏风,下意识的扫了一眼。
这一层似乎没有任何的窗户,不对,是这整个店里都没有安装窗户,是因为做的是不能见光的生意吗?
“好了,你不用跟进来了。”
今出川姬月挥了挥手,让这个老鸨待在电梯里面等着。
透着有些黯淡的灯光,房间里的装潢很精致,摆件虽然干净没有灰尘,但却不像有人碰过的样子。
没有生活的气息,不过也是,这里只是个接客的地方而已。
“嗯?今天这么早就开始接客了?”
柔媚的女声响起,房间正中的豪华大床上,一个身影翻拥着丝绸绒被,坐起了身。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玉城光就肯定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他的目标了。
这就是他所说的那种,魅魔的感觉。
从模糊的影子上,就能看出这个刚刚从被褥中坐起身的人身上没有穿任何的衣服。
今出川姬月脸色一寒,冷声道。
“把衣服穿好,我们不是你的客人,只是有事情想要问你而已。”
女人的身影停滞了一下,旋即又笑了起来。
“抱歉,妾身没有任何的衣服,而且伱走进了这个房间,就是妾身的客人了,”
“当然,也可以对妾身做任何事。”
丝毫没有因为说话的是个女声而迟疑,也没有为两人的身影感到惊讶,她又躺了下去。
“这个样子就没问题了吧?”
对方似乎还挺平淡的,玉城光挠了挠头,看了今出川姬月一眼之后,才朝着床边靠近。
床上的女人只露出一张娇俏的脸蛋,跟细川玉子并不相像,而且她比之细川玉子要更加成熟。
细川玉子只有在掀开了她层层的自我保护之后,才能发现其内在的那种美妙之处。
而眼前的女人,眉宇之间的挑动,便有一种勾人的感觉。
这就是真正的魅魔吗?
玉城光尽量控制自己的表情,今出川姬月就在旁边,应该是不用担心这个梦魔对自己会有危险。
“呵呵.这位客人不用害怕,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弱女子,唯一能做的便只有带您攀登极乐而已。”
“多嘴,梦魔,我们只是来问你一些事情的而已。”
玉城光还没说话,一旁的今出川姬月反倒是不满的说了一句。
女人的脸上有些一丝惊讶,不过转瞬又化作了甜媚的笑意。
“好吧,那不知这位客人想对妾身这笼中之鸟问些什么呢?”
笼中之鸟?玉城光眼神微动。
原来如此,他还以为会是很多作品里那种,由成群的梦魔聚集在一起开设的风俗店。
不过原来只是普通人抓捕到了梦魔,然后利用她敛财吗?
难怪玉城光总感觉这家店虽然外观大气,但内里设计却逼仄狭隘,他还以为东瀛人的风格就是这样的。
这只是一座大型的牢笼而已,眼前的梦魔就是被关在牢笼中赚取钱财的鸟儿。
“梦魔也会被普通人抓住吗?”
玉城光低声问了一句,就以这个为切入口,向她多多了解梦魔究竟是什么样的生物吧。
“当然,客人你要是早些年来的话,还能看见妾身脚上的镣铐呢。”
对方稍稍提了一下,将自己光滑的脚踝伸了出来,上面并不像有任何镣铐痕迹的样子。
今出川姬月冷哼了一声。
“那看来你现在表现还不错,镣铐也不用戴了。”
“不,只是有更好用的东西了而已。”
她浅笑着收回了脚踝,她的每一个表情都在不经意间不断向周围释放着那种野性的冲动。
被子微微掀开,露出一抹雪白,玉城光面色如常的低垂下眼睛。
“你若是再耍心机,我就扒了你的皮,看看没了这张皮你还能不能勾引人。”
今出川姬月的双瞳中,绽放出了猩红的血意,生冷的话语让女人有些尴尬的放下了手。
从刚才开始,她就在有意无意的试图去诱惑玉城光。
梦魔的天性?还是为了自由?这都不重要。
“您误解了,妾身的心脏上装有小型炸弹,只是想让这位客人看一眼而已。”
辩解了一句之后,女人似乎老实了几分,乖乖的等着玉城光的提问。
炸弹?看来梦魔也是能够被人类的武器轻易杀死的妖魔,侧重点应该是在入梦的能力上面。
玉城光敲了敲桌面,低声开口。
“梦魔不是很凶残的妖怪吗?你难道连一些普通人都对付不了吗?”
“客人说笑了,妾身只是个贫弱的小妖魔,哪里称得上凶残两个字?”
眼神无辜的像一只清纯的小兽,但纯良的外皮下包裹着的只不过是食人骨髓的妖魔罢了。
玉城光无视了她的伪装,直白的问起了她关于入梦的问题。
“梦魔杀人依靠的是梦境,需要打下印记才能进行猎食,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将囚禁你的人吸食至死呢?”
“因为是女人?因为一次吸食的量有限不足以杀人反而自己会被杀?还是因为她们能干涉你的印记?”
玉城光代入了一下,如果自己是囚禁梦魔的人,那要怎么样才能保证控制她。
最简单的自然是死亡威胁,只要她一下吸不死自己,就直接杀了她。
真身被捕捉到的梦魔,就跟被线下开盒了的网友一样,任人鱼肉,的确有很多办法处理她。
“客人您真的很了解梦魔这种生物呢。”
女人微张小嘴,有些讶异的样子,旋即解释道。
“不过强大的梦魔是有办法一口气彻底吸食至死的,所有的弱点都是有弥补的可能。”
“她限制住妾身的方法也很简单,只是让妾身这几十年来不曾合上过眼而已。”
“梦魔想要入梦,前提自然是自己在睡梦中才行,只要让她不能睡,自然就不用担心被梦魔入梦了。”
玉城光有些诧异的抬眼,重复了一遍。
“几十年?”
“嗯,没错,是几十年哦。”
包裹在被子里的女人换了一个姿势,眼神微微流转。
“那个妈妈桑,跟妾身可是几十年的交情了,其中的恩怨爱恨,可是浓到妾身都不敢离开她呢。”
几十年啊玉城光回想起那个面容衰老的不成样子的花魁,不由得有些唏嘘。
怪物终究还是怪物,几十年的时光,在对方的脸上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