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终于从窗户照进来后,艾格伸了一个懒腰。
他的左手臂依然打着夹板和绷带,但是并不妨碍左手可以进行有限的活动。在不增加上臂的负重情况下,左手可以放在桌子上,以手肘为圆点进行活动。
这间卧室里有一套宽大而舒适的桌椅,紧挨窗户,采光非常好。桌子上放着一本打开了的厚重圣经, 还有一本虽然小了一号,但是同样厚重的笔记本。
艾格正在抄写圣经。
这是艾格以前学习文时候的一个方法,可以同时练习单词,也可以同时练习文作文,那就是抄写。
他通常先从课文开始抄写,然后抄疯狂文上的短文, 最后艾格开始抄通俗文。
这个习惯的好处就是, 艾格一边抄一边念,对文的水平提升很快, 坏处就是过于赶时间,加上又没有经历过正规的训练,所以艾格自创了文连笔书写。用大脚趾想也知道,要是阿美利坚人自创天朝方块文的连笔书写会是啥样子。
结果就是,艾格的文书写一塌糊涂,他写的文除了自己,别人一概认不出来。
要把文拼写捡起来,艾格知道最快的方法就是不断地写,于是他想到了自己的老办法,抄书。
手里的这本圣经刚好可以用来抄写。
艾格以前并没有看过圣经,这一抄圣经他才发现,原本以为圣经像是佛经或是道家儒家经文那种拗口,结果并不是。
圣经里面的单词非常简单,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各种小故事,挺有趣的。
就这样,艾格从起床一直抄到了太阳出来, 这才放下笔伸了一个懒腰, 出门找吃食去。
厨房里没看到凯瑟琳, 乔安娜正在厨房里指挥一群厨娘干活,艾格走过去利用大团长的职务加不要脸,拿起一片新鲜的面包就在啃。
“凯瑟琳呢?”艾格随意的问道。
乔安娜连看都没看艾格一眼,她正忙得不可开交,要为几十号人准备餐点可不是一个轻松活。
“凯瑟琳在外面的产房里,她快生了。”乔安娜对着艾格随意的说道。
“什么?在哪里?”艾格一听,面包都忘记啃了。
凯瑟琳居然快生了,艾格掰着指头算了一下,时间不太够啊。
怀孕的孕期是40周,按照4周1个月,就是人们常说的十月怀胎。
现在才4月中旬,血疫爆发是去年9月初,满打满算,这才不到8个月。
真相只有一个:凯瑟琳在血疫爆发前就已经怀孕了。
这就可以解释凯瑟琳经常无缘无故的焦虑了,她是对自己的身孕感到焦虑。
凯瑟琳不知道自己的怀孕的事情暴露后,会不会被团队当做累赘抛弃,更不知道就算是把孩子生下来了,又如何抚养其长大。
怪不得凯瑟琳这不行那不行的,一个怀孕的女人,想当成驴子一样干活本来就不行。
也怪不得托马斯略施小计, 凯瑟琳就从了他。对凯瑟琳来讲,有一个男人依靠是极为紧要的事情。
那么,托马斯也应该是知道凯瑟琳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就是不知道他是一开始就知道了,还是从外勤队转到内勤后才知晓的。
想通了这些,艾格顿时觉得托马斯可怜又伟大,浑身散发着环保的光。但是你为什么偏偏要干出这种让我无法饶恕的事情来呢。
生孩子是一件大事,是一件要命的大事。
虽然知道贝拉医生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准备,但是艾格还是不放心。
到教堂门口问了一下执勤的安保人员,艾格这才知道产房在哪里。
这是一栋在罗斯镇口字型中心边缘的住宅,门口的花园已经变成了原始草原,各种野草已经把娇嫩的花朵和精细的草坪草给淘汰掉了。
门口坐着一个持枪的女安保,她见到艾格来了后,站起来敬了一个礼。
不用女安保介绍情况了,艾格已经听到了凯瑟琳痛苦的嘶吼声。
有人说了,人类文明的一切都建立在女性的痛苦之上。
这句话是千真万确的。
人类的颅骨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婴儿的颅骨并没有发育完全,但是依然是太大了。巨大的颅骨对人类生产带来了巨大的痛苦的同时,也带来了极高的风险。
在现代医学的帮助下,女性生产的安全性已经得到了极大的保障,但是现在,似乎又一切都回到了几个世纪前。
艾格甚至知道为什么贝拉需要弄一个独立的产房,还安排了一名持枪安保。
这些都是为善后做的准备。
产房艾格就不进去了,据说以前流行过让丈夫陪着老婆生产,结果老婆没事,丈夫问题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