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南,克长安,捉魏王!”
堪堪逃出生天的胡人们顿时觉得自己又行了,突围青石谷后,士气高涨。
怪叫着摇晃着手中的钢刀,四下传令。
黑夜中并没有人发觉,距离他们不到十里之外,有一队汉人骑兵不紧不慢的坠在后面,犹如暗夜中的幽灵。
报!!~~
喜顺穿过层层林障,行至张武马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禀晋武爷,俺听着胡人们都在喊,克长安,捉魏王。”
张武原还想着分出副将冉闵、许贯为两翼,驱赶胡人所部四散而逃之势。
这下好了,根本用不着他浪费功夫,这些蠢蛋蛋们自己把自己绑在了一条船上,还真是帮他省了不少事。
“现在的胡人大单于是谁?还是慕容垂?那小子也不怎么滴嘛。”此时的张武并不知晓慕容垂已然挥刀自尽,只当他是得意忘形了。
喜顺扣扣头:“好像换了人,鲜卑的白狼旗已经不在最中间位置了,现在被拱卫在正中的,是匈奴人的青狼旗。”
冉闵补充道:“师父,匈奴人的单于名为刘髦,是个不知兵,无甚略的蠢货。您给我千骑,今夜我去劫营,必将此獠生擒回来。”
“你有把握一夜屠尽胡虏二十六万?”
“这徒儿惭愧,并无这般本事。”
“那你把他捉回来作甚?好教胡人重新推举一个不是那么蠢的首领给咱添堵?”
冉闵无言。
出了青石山,踏足并州地界后,张武熟悉感顿生。
他可是当了好一阵的并州牧,对境内的关隘地形几乎是了然于胸。
抬手一指前方:“前面可是雁门关?”
“师父容禀,胡狗肆虐北方百年,雁门关年久失修,此时只剩一堆乱石,若想以雄关抵挡胡人步伐怕是不能。”
“谁说要用雁门关抵挡胡人了?我还怕一个不留神,将他们斩尽杀绝了。”
“那是.”
“雁门与马邑之间,可是一处峡口地形?”
冉闵蓦然瞪大了眼睛,使劲点头:“正是。”
雁门关到马邑一代,就像是个葫芦的口,胡人的基数摆在这里,他们便是再死命往前逃,也很难再极短时间穿越过去。
简直就是天赐追杀之所!
“好!我头回与胡人交战时,便是在这马邑城外,以匈奴之首建起了带血景观。今日恰好胡人首领又是匈奴,当真是前后呼应。”
晋武战枪顷刻举过头顶,张武爆喝一声:“众将听令!”
“在!!”
“整备军械放慢步伐,只等胡人入了雁门关内,便随本将军冲杀出去。不可贪功冒进,只攀咬胡人后军,所斩之敌,尽削其首绑于马颈上,待到了马邑,本将有大用。”
“得令!”
所有的惊敌、追敌都要讲究一个度。
力若用轻了,他们很有可能偏离了正常逃跑轨迹。
力若用重了,狗急跳墙之下难免四散而逃。
张武要得就是他们哭着、喊着、怕着抱成团,老老实实的向长安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