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不掌兵,云麾存在的意义就是征战天下,战死沙场何尝又不是他们的归宿,何况眼下大胜一场,怎么算都不亏。
张武真正生气的是郭嘉说他蠢。
麻批!~
躲在后面捡现成谋士竟然敢笑话他蠢?
简直是岂有此理!
换成别人,张武能直接锤爆那人的头。
有人舒坦了,自然有人不舒坦。
袁绍军帐中,一片愁容惨淡之色。
主位上,尽显狼狈相的袁绍,再无往日风采,乱糟糟的断须更是令其威严扫地。
张武没围死,他却死了三员大将。丢了六万兵马。最宠爱的儿子生死不知。
何苦来哉?
长久的沉默后,审配率先起身进言:
“主公,过河吧,过了衡水,拆去浮桥,曹军自然没法追击。暂且休养生息后,再与曹操决战罢。”
沮授听得连连皱眉,起身冲袁绍作揖:“审正南昏言误主,断不可取!主公新败,全赖衡水相阻,兵无退路,方可暂且挡住曹操。一旦过了河,士气涣散兵无战心之下,逃者必定过半,那时如何再与曹操争雄?此时主公虽败,兵力犹在,为今之计,当效仿霸王。拆去浮桥,破釜沉舟,与曹决死一战!”
沮授的出发点虽好,说得也是有理有据,可此时的袁绍显然是听不进去了。
现在,他只想快速退兵,独自舔舐伤口。
他并不想赌上身家性命与曹操决战。
打了这么多回了,邺城打丢了,妻小打没了,再打下去,可能真要将一把老骨头搭进去了。
袁绍不想赌,也不想死。争夺天下之事他已经不想了,只求能卑微的活下去,仅此而已。
好死不如赖活着。
再者,有衡水相阻,曹操未必就能顺利过了河。
“好了公与,便依正南所言,连夜过河后,斩断浮桥。”
沮授大惊:“主公不可啊!先有张武二度破城。后有曹军袭杀我军铩羽而归,若得退路,兵士再不敢前,等若将胜势送予曹操啊!”
张武!
不提张武还好,现在只要听到这两个字,袁绍就感觉牙疼。
那竖子不死,他如何还敢在衡水以西逗留,再让张武劫两次营,安有命在?
袁绍打定主意,语气也强硬了下来:“公与不必赘言,连夜过河!”
定计之后,传令兵迅速通传下去。
时至子时,袁军连夜起营,拖着疲惫的身躯过河后,挨个斩断浮桥。
少了死亡笼罩的压迫感后,强烈的疲惫感占据了身躯,甲士们也不扎营,直接躺在地上倒头就睡,任由将领如何驱策岿然不动。
沮授只能望河而叹,他所担心的,终究是全都成了事实。
等曹军过河后,恐怕就是袁氏真正的末路,再无缓转的余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