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不甘的望了麴义一眼,这才矮身于马背上,冲至城门前捞回亮银枪。
大寨内,袁绍所部骑兵在张郃的统帅下,源源不断而出,拦住归路。
赵云一杆长枪抡得密不透风,丝毫不敢大意。
冲杀一个来回的功夫,已经挑死数十袁军,与率军而出张郃厮杀在一起。
论武艺,大器晚成的张郃自然远非常山赵子龙的敌手,可此刻他却能依托兵士之众,墙头弓箭压制。
愣是逼得赵云找不准机会下死手。
二人叮叮哐哐战了二十余合打成平手。
“赵云,我不想杀你,投降吧!”
“投降?先前我还以为,袁本初帐下诸将中,只你张郃晓大义,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两军交战互有死伤是常事,可为谋胜,不择手段,灭绝人性,实令人齿寒!”
“当此绝户计并非主公本义,乃是帐下谋士许攸所出。”
“哼,许攸不过一介谋士,若袁绍不许,他还能擅自做主不成!莫要在找些可笑的推脱之言,今日我若不死,来日定当找尔等讨个公道!”
随着周围的骑兵越来越多,赵云不敢再恋战,龙胆亮银枪挑开张郃手中长枪后,向着身后一扫打开一道空缺,赵云寻着机会,策马摆脱了张郃,左突右冲杀出一条血路。
到了这个时候,赵云竟有些怀念与张武一道征战的时光了。
有那个男人在前,任敌千军万马,也不能阻拦他的步伐片刻。被他冲到面前,任兵甲之利,也只能引颈受戮。
收起思绪,赵云好不容易才杀回至公孙瓒身边。
高喝一声道:
“主公,走!”
公孙瓒虎目含泪,一双老眼通红,悲怆的摇摇头,三千白马义从出北平,至此所余不过三五百人。
周围,到处都是守着亡主不肯离去的白马。
动物尚通人性,何况人乎。
“咳,咳咳咳,子龙你且去吧,严纲、田楷守城而死,我对不起他们,更对不起右北平中无故死难者,况我已身染重疾,活命艰难。便让我与白马义从一同赴死吧。”
东边,公孙续回城找到公孙越,带着最后几百甲兵,向着这边赶来。
赵云目光一凝。
现实是他已经没有时间浪费口舌劝住公孙瓒了。
干脆探枪挑住公孙瓒马咎,拽在手中一拉,强拖着公孙瓒向东突围。
白马义从再一次冲锋后,停在了二人离去的方向,一字排开,他们并未随着公孙瓒突围。
公孙瓒要战袁绍,白马义从舍命相陪,现在赵云单骑救主,他们便用身体,铸成最后一道铁壁。
他们就以血肉之躯挡住张郃追击的步伐。
为公孙瓒的撤离,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将军,公孙瓒走远了!”
冲锋中,张郃再挑死一白马义从,手臂却被接踵而来的长枪刺穿。
左右亲兵上前,将那偷袭之人砍为烂泥。
张郃捂住手臂,目光望向公孙瓒消失的方向,暗骂一声该死。
他明明有五千骑兵,却被几百白马义从拖住,竟还受了伤。
从来就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
“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