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尸骨无人问,鲜卑五万大军尽数在此。
只是先前是活的,现在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沙场残酷,可见一斑。
张武却不得不感慨一句:还是人多力量大啊。
自己累死累活五天,才杀了万余鲜卑人,这大军一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能结束战斗。
血海先前他瞧得还不过瘾。
此刻再看,遍地飘红,印上黄昏的残阳,还真有点那个味道,仿佛回到了去年的狼居胥山上。
他记得当时也是这样一番景象。
只不过匈奴死的多是贵族妇孺没甚战力,而鲜卑亡的,却是五万骁勇善战之士。
张武上前抱拳拱手:“有劳诸君奋勇杀敌。”再向前两步高声喝道:“有劳汉家儿郎奋勇杀敌!”
在中原。
他们分属不同阵营,分属不同派系。
可是在这片被豺狼统治的草原上,他们只有一个名字,汉家儿郎。
这一刻不论飞熊、狼骑,还是白马义从、幽州铁骑,无不放声高呼。
“冠军侯勇武!”
“冠军侯勇武!”
“冠军侯勇武!”
张武扶起吕布,冲着身后诸人喝道:“起!”
众人纷纷起身,瞧着张武的眼神已从之前的崇拜变为狂热。
军中实力说话。
像张武这般猛人,即便刚开始领军的时候就已经是无人不服,何况现在。
难为的,也只有这个时代的史官。
照实谱写,也显得过于夸张,怕是后世人不信啊!
“这你都不死,算你厉害。”吕布咬牙道。
张武装作听不懂,疑惑的问道:“奉先可是牙口不适,怎么感觉你说话,牙缝中往外冒冷气?”
吕布被张武言语一挑,心中怨气瞬间炸裂,指着张武鼻子道:“小子!莫非你不逞能会死!你瞧瞧你现在的模样,你还是个人吗?”
张武瞪着眼怼了回去:“吕布,莫给老子倚老卖老,我乃军中主将,你敢以下犯上!”
张辽无奈笑笑,上前拉开两人,这对翁婿一个比一个奇葩,老的说话不分场合,小的没大没小:
“请将军先行卸甲。”
鲜卑驻营之处靠着湖泊,确实一块驻军宝地。
眼尖的飞熊士卒早已为其打来几桶清水。
湖泊虽被鲜卑血染得通红,但上游却有一河流,仍有清水可用。
吕绮玲当仁不让,上前伸出小手,想要替张武取下头盔。
可是张武的头盔连接战甲之处,缝隙早已被厚厚的血污腻死。
用钢刀刮去近一斤重的血污之后,吕绮玲才勉强取下头盔。
头盔内部早已糊满血渍。
张武的头上同样如此,满头满脸都是猩红的血污,原本的容貌已难以分辨。
此刻望去,犹如地狱之中爬出来的恶鬼般,面目可憎。
恰逢一些侥幸活下来的鲜卑俘虏被士卒押送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