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鼓声擂动,旗语翻飞,各主力大楼船之上安置的投掷车纷纷被掀开帆布,露出那巨大的旋臂,有士兵从船舱中将巨石吊出船舱,放入那旋臂的尾端斗勺之中。
“第一发,校准,预备,射!”
拉绳被砍断,巨大的摔臂顿时高高扬起,那斗勺中的石头,并非只有一块而是那种脸盆大小的大石,足足有三块,这一抛飞而出,三块石头顿时分散了开来,不过因为是打磨的差不多大小,虽有质量差异,但是并没有差出十万八千里去。
三道巨石狠狠砸落在江面之上,顿时击起三道巨大的水柱,这第一发距离李唐的水军船只足有一里多远,而左右斜度也有上百米。
不过很快的,另一艘楼船上的投石车也发出一次校准的投射,不过这一次的左右斜度误差却明显小了不少,两次误差之后,两艘离着不远的战船上的投掷手快速的交流了一下,很快,第三次校准射发出,而这一次,那散落的石头终于落在李唐水军的前方,尽管仍然没有命中目标,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投石车是一种范围打击的攻城器械,命中度并不算高,所以通常被用来攻城,以及数量较大的水军交战,而这种投石车也只有在楼船之上才有两三架安装,是最主要的远距离攻击武器。
确定了左右偏角,位于左右,前后的楼船,很快就能按照之前的偏角角度进行调整,投石车的打击也是有范围的,所以剩下的只要等待双方靠近,进入射程。
半刻钟后,双方之间的距离终于进入到了投石车的攻击距离,而东方宇文这个在水军中打磨了小半辈子的水将也没有让人失望,直接下令投石车第一***击。
这一次,可不是那一两架投石车攻击了,司徒明的这支水军中,光是大小楼船就有五六十艘之多,当然攻击也要波次的,毕竟距离不同,先后攻击,可是有很大差别的,而这时就是考校一个水将能力的时候。
第一波攻击的只有八艘楼船,其中包括旗舰,每一艘楼船上有两到三架投石车不等,二十架投石车,一波就是六十发石弹。
这硕大的石头划破空气,发出尖啸的声响,铺天盖地的砸向对面的李唐水军,尽管命中度不高,全靠蒙,但是如此密集的攻击,加上对面还算密集的阵型,就算是碰运气也能有那么几个命中的。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一艘走舸战船上,水兵们紧张无比的驾着船,因为他们此刻面对的可是足有他们数倍的,而且还都是那种大战船的帝国水军,尽管他们不畏惧死亡,但依旧会感觉有点胆颤。
呼啸的石雨铺天盖地的砸来,船上的水手们都祈祷着打不中,但是似乎他们的运气并不算好,就算是在这水上来回多年的老水手,也很难去判断这石头的弱点,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面对过。
所以,当这块石头不偏不倚的落在这艘走舸的甲板上,悲催出现了,大石狠狠的砸在甲板上,但却没有砸穿,而是被那坚韧的甲板弹了一下,顿时被弹飞,好像一颗炮弹一样。
横扫,几个正挡在这石头的去路上的士兵当场被砸的骨断肢残,鲜血顿时染红了甲板之上,几具尸体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在刚刚,那碎裂的甲板,飞出的木屑同样扫倒了旁边的几个士兵,身上的竹甲布衣并没有帮他们阻挡住那致命的攻击。
走舸还在水面上划动,然而甲板上的人却倒下七八人,而这一艘战船几乎大半的战力被一扫而空。
并不是只有他们最倒霉的,就在他们身边不远,一艘飞鱼快船,干脆的直接被砸沉了底,船上的六个士兵,死了两个,重伤一个,余下三人运气不错,只有点轻伤,然而望着那天空中再次响起的呼啸声,几个幸存下来的人却感到了恐惧。
“哈哈,果然是不堪一击!”司徒明看着接二连三沉底的李唐战船,心中说不出的快意,似乎上一次的大败之后,他的心理就有了丝阴影。
“报,上游方向,有大量蚱蜢轻舟顺流而下!”
“哼,想用火攻么,真是天真,传令,让艨艟,走舸,飞鱼战船出击,给我射沉它们!”